楊喜感覺跟做夢似的,看著眼前‘手上’小刀下的蕭達蘭,這是蕭達蘭那總是一副厲害模樣的家夥麼?
別說她自己有些不敢相信,便是聚集到她身邊的羅通和幾個劉氏兄弟也眼神兒怪異地看著楊喜,仿佛打量地底忽然鑽出來的怪物似的。
至於蕭達蘭那些很是厲害的打手和狗腿子們,一個個則如臨大敵地站在一邊盯著楊喜手上寒光閃閃的小刀,瞪著眼珠子一副要撲上來把楊喜撕巴了的樣子,這麼多人,弄的氣氛不是一般的恐怖。
楊喜低頭看看眼前的蕭達蘭,眨巴眨巴眼睛,先別管了這情形有多詭異了,辦正經事兒要緊,當即開口:“那誰,看見那個掉了一條胳膊的家夥沒有,都給我閃遠點兒的,否則你們主子蕭達蘭也會缺胳膊少腿兒的,聽見沒!”
說完用一隻空著的手推推蕭達蘭的背,意思很明顯,你倒是吱聲兒啊,不然這些家夥一旦亡命起來,可別讓本公主為難。
楊喜也不傻,多少有些感覺,這蕭達蘭若是不配合,貌似現在這家夥也到不了自己手裏當人質,就是不知道這家夥打的什麼主意,懷的什麼鬼胎就是了。
蕭達蘭聲音還算鎮定的吩咐手下:“都退下,放他們走!”
手下尤其是臉色慘白的田廣,狠狠地盯著楊喜和羅通沒有移動半步,其他人更是以他的馬首是瞻,都不動彈。
楊喜一看,這還了得,時間長了城裏出來大批的軍隊,他們想走也沒得走了,既然蕭達蘭這麼合作,她也應該表示些誠意才對,小餐刀一動,蕭達蘭脖子上出來一道血口,鮮血立刻流了出來,看起來很像那麼回事兒。
而蕭達蘭,跟脖子不是他的似的,一動沒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家夥神經太粗的緣故。
反倒是田廣的眼角,抽動了一下。
羅通眼角餘光掃到,若有所覺,措不及防躍起一掌拍翻近處的一個騎士,翻身上馬,提韁繩催馬來到蕭達蘭的馬前,看了看目光古井無波的蕭達蘭,又看了看站在蕭達蘭身後馬背上的楊喜,開口道:“走吧,上馬。”
啊?這是......楊喜有些搞不清狀況,貌似此時要走,得有個強有力的人質吧?還有這麼多人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呢?
要走,也要把黑小蘭帶走吧?
跟羅通比起來,楊喜一向是手腳比大腦反應快,自以為得計的楊喜,抬腳在馬屁股上踢了一腳,疼的一向養尊處優傲視群馬的這匹寶馬,怒向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希律律一聲長嘶,前蹄先是高高地揚起,然後一躍而起,後蹄又彈起老高,一個撅噠,如箭一般竄了出去。
楊喜若不是一手緊緊扯著蕭達蘭的披風後領子,估計能一下子給甩下來,一時跟架著馬車似的,架著蕭達蘭牌馬車,瘋狂地向前奔馳。
至於蕭達蘭,沒辦法,騎術好見多識廣,早已經雙腿夾緊馬腹扯住韁繩,穩當當地坐在馬背上跟著跑了。
也就是田廣等人一個遲疑的功夫,羅通和劉氏兄弟並小老頭等人,已經尾隨蕭達蘭馬後衝出重圍,煙塵滾滾而去。
田廣臉色幾乎鐵青了,估計是流血過多,隻感覺眼前一陣恍惚,咬著牙一擺手:“追!”
話音兒剛落地,別人都聽話地竄出去追趕了,他自己則一頭栽倒,幹脆的很。
灰衣人田廣臨倒下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如果他因此獲罪,那也是冤死的!
原來,原本很有把握一擊能拿下楊喜的田廣,手裏的寶劍確實擊中了楊喜,臨時變招沒有削楊喜的胳膊而是斜著從楊喜的肩膀到左肋挑了開去,力道自信也拿捏的不錯,按照事前蕭將軍吩咐的,頂多挑斷楊喜的肩胛骨使她失去行動力,倒也不至於致命,這也是萬不得已而為之,也是蕭達蘭的最後底線。
身為蕭達蘭的近衛,田廣十分清楚蕭達蘭的脾氣秉性,如今的形勢,在感情和理智之間,多少讓他有些難以選擇。
而這些微的猶豫,讓他倒了大黴,簡直是血的教訓。
更不用提被羅通趁機傷了的幾名灰衣護衛,雖然羅通也受傷不輕,但是比較起來,顯然田廣一方更加吃虧一些。
至於小老頭和劉氏兄弟,壓力頓減也是趁機重新聚攏到了羅通的身邊,眾人重新聚首,士氣不可同日而語。
眾人跑過山腳的轉彎處,羅通便嚴令小老頭帶著其徒弟劉氏兄弟分開沒入山間樹林,大家雖然不太情願,卻也知道此時一起亡命十分的不合算,不過既然楊喜手裏還有蕭達蘭,怎麼說勝算還是很高的,危險性應該不大,所以紛紛擇路散開而去。
蕭達蘭的馬是好馬,羅通騎著的雖然不差,卻也沒法比,一直落後了蕭達蘭幾個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