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子……陳顏苦笑了一聲,鼻血似噴泉一樣怎麼止也止不住,無奈之下,他隻得又小跑回家,找自己那個會醫術的母親,剛剛走下石橋,他似乎聽見了河邊那女子的輕笑聲。
看到兒子滿臉是血的溪靜也是嚇了一跳,慌而不亂的,連忙找些藥粉敷在陳顏鼻梁上,先給止住了血,才又打了些熱水,拿著毛巾仔仔細細給兒子擦掉臉上的血跡。
“你最近不是禁食一些刺激性的食物麼?怎麼還上火了?”
“可能是昨天吃了辣薑些吧……”陳顏有些敷衍自己的母親。
溪靜也沒多問,隻是把血跡擦幹淨了,便將裝著染紅了的熱水的木盆到在門口。
“廚房裏煮著茶葉蛋,你看看煮熟了沒有,順便把爐子的閥門關小一點。”
陳顏點了點頭,就從案桌上拿走一塊綠豆糕,蹲在火爐旁一邊吃著豆糕,一邊認認真真的盯著爐上著的沸騰的茶壺,看上去好似困不住裏麵的水蒸氣一般,壺嘴冒著熱氣,壺蓋卻被頂的老高。
猶意未盡的舔了舔嘴唇,陳顏趴在地上,透過火爐的閥門看見裏麵的木炭燃的
正旺,高溫度的一顆顆紅色的晶石,映的自己臉色也變得紅彤彤的。
“靜妹子!靜妹子!劉家的老三快不行了!快跟我去看看!”
正在用毛巾擦拭額頭的陳顏聞言身子抖了抖,轉過頭望向窗外,隻見一個身材稍胖的中年婦人急匆匆的一把抓起站在門外,還不知所措的母親的手腕,轉身就要往外邊跑。
“薛姨!”陳顏朝著窗外大聲喊了一句:“劉鵬叔叔怎麼了?怎麼就說不行了?”
“呀!原來是顏兒啊。”薛梅聞聲回頭,一見是陳顏,有些焦躁道:“劉鵬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躺在床上就跟個死人差不多動不了,那樣子嚇死人了,他們讓我來找你娘過去看看他到底得了什麼怪病。”
中了邪?溪靜皺了皺眉,拽開薛梅的手,轉身對陳顏道:“去把我屋裏的藥箱拿出來。”
薛梅聞言一驚,隨即有些訕訕的笑了笑,真是人一急就犯渾兒,什麼都給忘了。
陳顏把藥箱遞給母親,急道:“娘,我也能去看看劉鵬叔嗎?”
溪靜頭也不回,拉著薛梅就跑向劉家的住處:“自是可以,不過你身子太弱,趕路急不得,我們先走,你自己慢慢來。”
“哦……”陳顏無奈的撓了撓後腦勺:身子骨太弱……幹什麼事情都不能急……
………………
劉鵬的情況有些在陳顏的意料之外,又有些在意料之中。這段不遠的路,對於他來說卻是非常艱難,當自己滿頭大汗的趕到劉家時,土房早已被人堆圍了個厚實,嘰嘰喳喳的,討論屋裏的情況。
見圍滿了的房屋根本沒有什麼縫隙,都是人,陳顏便蹲在一邊,等待著母親。
可誰知這一等就等到了黑夜,一直等到從土房後門偷偷溜出來的母親來接自己……要不是陳顏在隔壁屋歇了大半天,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堅持到天黑……
“娘,劉鵬叔到底得了什麼病啊?”陳顏牽著母親的手,對於今天沒有親眼看到病人微微有些失望。
溪靜抬頭看了看一片漆黑的天空,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刮起陣陣大風,是要下雨了麼?溪靜有些黯然想到。
“你劉鵬叔得了酒癱病。”
“酒癱病?”陳顏想了想,似乎並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詞,借著火把的火光,一邊踩著兩人的影子,一邊雀躍道,“娘真厲害,這種稀罕的病都能治好。”
也隻有這個時候,陳顏才表現的像一個**歲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