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的道路上,一大一小的兩排腳印在路中延伸。
雪路難走,即便是穿了厚厚的棉鞋秦止白依舊能感到一股鑽心的寒冷從腳跟處襲了上來。棉的布鞋是很難抵禦雪地的寒冷的。他知道再不用多時,自己的腳就會像兩根木頭一般沒有任何感覺了。再加上自己的背上還背著張伯收來的草藥,感覺更是不堪重負了。
走在前麵也背著草藥的張伯回過頭,看見秦止白皺著眉頭,關心道:“小子,沒事吧。要不張伯背你一段?”
秦止白嘿嘿一笑,提了提背上的草藥,呼出一團白氣說道:“我沒事,這雪路又不是第一次走。”
“好娃子!”張伯豎起大拇指讚道。
不遠處一條小河結了冰就像白絲帶一般鋪在這片雪地上,秦止白知道,走過這條河就離祁陽縣不遠了。
兩人走到了河邊,張伯停了停指著這條曲曲折折河,“趙宏全就是掉這條河裏死的,小子以後經過這裏的時候離遠點。我們那裏人都說這條河裏有冤魂,專鉤過路人。”
秦止白看到眼前這河,隻覺這白色的冰裏透著一絲陰冷,不由的渾身打了個寒戰,點點頭應道:“我知道了。”
張伯歎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
祁陽縣的門牌要比平醫村的大許多,聽說祁陽縣這三個字是許久年前高中了狀元的狀元郎書的。這狀元郎在縣裏人的眼裏是文曲性下凡,全縣的人個個都把這塊門牌當成是自己家的驕傲,人人都覺得高人一等。有時候,心理狀態能起很大的作用。這些年,祁陽縣慢慢發展成了方圓比較富裕的一個縣城。這在山嶺環繞的地區是極其難得的。
現在的祁陽縣比上次秦止白來時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張伯帶著他走入門牌,回頭說道:“你先陪張伯去藥店把收來的藥放一放,等會張伯再帶你去趙家。”
“成。”
路上,除了些藥店雜貨店還開著其他的店麵全都已經關門了,現在,是冬季,淡季。對於收入本來就不多的縣民來說,根本不會在這種天氣下去酒樓茶館。
張伯所在的藥店叫做戚誠藥店,在祁陽縣中屬於比較大的藥店,所以戚誠藥店的鋪子比較大,位置也在較靠門牌的地方。
秦止白跟著張伯走了不一會,便走到了戚誠藥店的門口。張伯吆喝了一聲,店裏的兩個夥計就匆匆的跑出來接過張伯和秦止白背上的草藥了。
“張伯,這些草藥可不少,能有二十多斤了吧。”其中一個夥計問道。
張伯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說道:“是啊,這次收了不少。掌櫃的說的,有備無患嘛。”
“那是,那是。”那夥計連忙應承道,一瞥眼看到正一旁站著,正用手捂著通紅的小臉的秦止白問道:“張伯,這小家夥誰啊,怎麼跟著您?”
“這就是趙家的,那個……”張伯遞了個眼神給那夥計,示意他不要多說話。
“哦。”那夥計一見張伯提到趙家,臉色一怪,也沒有多說話。
而這些,秦止白卻都看得一清二楚,心中頓時起疑,剛想問張伯。先前那個進去放藥的夥計,走了出來說道:“張伯,掌櫃的叫您進去說話。把帳結了。”
“知道了。”張伯應了聲,對秦止白說道:“秦小弟,你先在店裏坐坐。等我和掌櫃結了帳就帶你去趙家。”
“哦,張伯您去忙吧。我在這裏等會不打緊。”秦止白坐在門邊的一張椅子上說道。
“行,那我先進去了。”張伯說完,便拉開裏宅門欄上的深藍色布簾走了進去。
秦止白坐在閑著無事打量起這間藥店的四周,自己對麵藥櫃的最上麵放著些大瓶子,貼著蛇酒,蠍子酒之類有些發黃的牌子,想來那些瓶子裏都是些珍貴的藥酒。瓶子下麵是一個個有著小抽屜的四列大櫃子。
秦止白視線一轉,卻看見櫃台前,兩個夥計正偷偷的看著自己,嘴裏嘰嘰咕咕的輕聲說著些什麼。
見到秦止白看著自己,其中先前那個話比較多的夥計左右張望了一下,悄悄的走到秦止白身邊神秘的說:“小兄弟,趙家那女人你看過?”
秦止白有些疑惑,回答道:“沒啊?等會張伯出來會帶我去見的。怎麼?”
“嘿嘿”見秦止白的眼中滿是疑惑,那夥計訕笑道:“小兄弟,我看你人比較憨厚。我提醒你一句:到趙家去的時候,多帶些避邪的東西。趙家的那屋子不幹淨……”
那夥計話還沒說完卻被身後的那個夥計咳了咳,臉上一僵拍了拍秦止白的肩膀站回了他原來的地方。
“趙家的屋子不幹淨?!”秦止白輕聲自言道。
此時,張伯從內宅走了出來,滿臉紅光,想來是掌櫃的給了他不少好處。
“走,小子。張伯帶你去趙家去?”張伯拍拍秦止白的肩說道。
秦止白恩了一聲,跟在張伯的身後,心裏還思慮著剛才那個夥計的話。
“趙家,不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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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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