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初一末整個暑假我都沒怎麼出門。
有的時候我會想梁舒聞,有的時候我會想楚哥。
我很閑,閑得慌。
於是我想的最多的還是梁舒聞跟楚哥在出國前一同麵臨的那個“給老媽同事女兒接風”的事。
當時我也在場,至於為什麼在場,梁舒聞給出了合理的解釋:我不跟他一起出去老媽是不會輕易放行的。
我想這也是他為什麼總是要帶我一起跟楚哥出去玩兒的原因。
所以當時我有幸成為了那場在事後被我哥稱之為人生第一仗的當事人其中一位。雖然我這個其中一位在中途壓根連半句話都沒來得及說上。
幸運的是我哥那一仗居然不費吹灰之力就使敵人敗於陣下。原因很簡單,戲劇性的一幕在無計劃中上演:梁舒聞同誌氣質超群,那個同事阿姨的女兒第一眼就對其芳心暗許了。於是接下來壓根就沒楚哥什麼事。
回家的路上梁舒聞同誌眉頭皺的很緊,楚哥也一臉走神。
之後的幾天那個姐姐常常出現在梁舒聞他們大學門口,有回我媽去學校看我哥遇見了這個姐姐,姐姐說她是來找我哥的,我媽聽後一路將我哥從寢室樓拎下來,終於讓他們兩見上了一麵。
之後我媽跟我拉家常的時候提起這姐姐,總是會滿臉欣喜地表示:深得我心。
不過梁舒聞同誌依舊是個好同誌,作風良好立場堅定。就算老媽拿菜刀架他脖子上他也要快刀斬亂麻,不喜歡就不耽誤人家。於是在某一個涼風陣陣的陰天,梁舒聞把那個姐姐約出來直接告訴她,自己不喜歡她,抱歉。
很難想象半年前的事我還能記得這麼清楚,不過這件事終歸是解決了,那個姐姐再也沒來找過梁舒聞。
又是一個炎熱的下午,知了在外頭叫呀叫呀叫,我一個人躺在屋裏的涼席上搖扇子看天花板。院子裏的大紅自行上頭不知蒙了多少灰。
我媽和隔壁阿姨跟家門口屋簷下拉家常,這天兒也不怕熱。
阿姨說你家老大可真懂事兒啊,人長得好學問也高都念到國外去了,我家那小子要能有您兒子一半出息我也得省不少心了。
我媽客氣:哪兒呢。
我在屋裏心想,我媽這回算是說了一句公道話。梁舒聞真有那麼好?哪兒呢?
關於梁舒聞的近況,作為他的老弟,我覺得很有必要說一下:
自打上回搭上飛往瑞典的飛機,直到其成功登陸目的地,梁舒聞同誌充分用自己的行動證明了什麼叫做重色輕老弟。直到今天他才打過一次電話回家,還是跟我炫耀他們那邊涼爽氣候的。
綜上所述我得出結論:梁舒聞同誌的行為是不對的,是毫無組織毫無紀律的。
倒是我老媽,我這邊正在大勢聲討梁舒聞,她那邊就早早地把人民幣兌成瑞典克朗給他寄過去了。
不過我曉得,要我媽知道楚哥也在交換生名額裏,是絕對不可能給梁舒聞寄什麼生活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