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1)

細碎的光陰真真讓人覺得留念。

很多年之後再次提及此事,耳邊也隻剩下電話那頭林濤隔著足足一整個大洋傳過來的聲音,這聲音夾雜著嗤笑,卻也不然。

梁曉良,你丫可真夠心酸的。

林濤曾經問我,如果我不是梁舒聞名義上的弟弟,會怎麼樣?

會怎麼樣?讓我想想看,梁舒聞那時候說要在國外學習生活的時候到底抱著怎樣的情緒?他問著“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出國”這句話的時候又是懷著怎樣心情?

這些我都無從知曉,我隻知道,縱有千言萬語,當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也壓根說不出一個字。

我在想,這樣一個人,在那個女人麵前說著大話,卻幹著和她一樣的事情。

我以為他會和那個女人一樣,我也以為我們的對話會終止在此刻。

但事實並非如此。

光線透過窗戶灑進來,隔著半拉的窗簾,天花板上一半是陰影一半白的朦朧,梁舒聞坐在床頭,不聲不響。

掛鍾滴答的聲音一聲比一聲清晰,這一刻我的思緒似乎穿過很遠很遠的地方,然後折回,飄散在屋子裏每一個細小的角落。

我以為他不會再說話,所以當一個溫暖的手心貼在額頭上的時候,我我有些恍惚。

“梁老二,你還能行嗎。”

窸窣的聲音響起,梁舒聞躺在了旁邊,我扭頭看著他,他在對我笑。

那一刻陽光透過半拉的窗簾,緩緩灑下,我隔著微微白光,看見他好看的眉眼。

“我說過的話你不會忘記吧?”

我望他,他愣愣看著這邊,突然笑了:你要是忘了那我可就當沒說過了啊。

我皺眉。

他沒做聲,隻是望著這邊半響,突然伸手攬過我的頭。

我怔住。

掛鍾在牆上滴答作響,屋子裏靜的出奇。他開口說話。

很多年之後我再想起,這麼多年過去,那句話不過簡簡單單幾個字,卻依然能像流淌的熱血一般,流過我的血管,流進我的心髒,永遠無法消散。

“我想,我一定不能拋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