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隻是想跟你道歉啊!”陸小川眼眶慢慢紅了:“害你受傷,我過意不去,說出來不怕你笑話,自從我媽去世,我爸娶了邵靜後,就從來沒有人在意過我的感受,更不要說為了不讓我受傷寧願自己受傷……”

赫連徵心裏一動,抬頭看向她。

此刻的陸小川低眉斂目,眼中的內疚幾乎要溢出來,眉頭輕皺的樣子讓原本就清麗可人的小臉更顯嬌媚,他遲疑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聲音依然是冷冷的:“少裝可憐,今天這事我饒不了你。”

陸小川聞言悄悄鬆了一口氣,赫連徵雖然還是惡聲惡氣的,但聲音裏的怒意明顯沒之前那麼盛,她連忙打蛇隨棍上,端過牛肉粥湊上去討好道:“那你先吃點東西吧,要算賬也要等傷好了再說。”

赫連徵哼了一聲:“你先吃。”

陸小川遲疑了一下:“我剛才不是已經試驗給你看了嘛……好好好,我先吃我先吃!”

赫連徵危險的眼神一投過來,陸小川立刻從善如流的拿起湯匙,舀了一口吹了吹,當著他的麵吃下去:“我吃了,真的沒下毒。”

赫連徵這才支起上半身坐起來,陸小川立刻在他背後墊了兩個枕頭,讓他坐得更舒服一點,轉身端起碗:“來,嚐嚐。”

赫連徵瞥了她一眼:“手疼,你喂我。”

“……”

陸小川舀了一湯匙,正要送到他唇邊,赫連徵嫌棄的看了一眼,別開臉:“燙。”

她連忙吹了吹。

見他吃下第一口,她小心翼翼的問:“好吃麼?”

赫連徵細細品嚐了一口:“不太難吃。”

陸小川暗暗磨牙。

一口接一口,一碗牛肉粥很快就見了底,最後一口送到他唇邊,見他張嘴吃下,陸小川暗暗鬆了一口氣,正要把碗筷收拾好端走,赫連徵突然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往跟前一帶,唇壓了下來,撬開她的唇齒,強勢的將最後一口粥渡了過來。

陸小川一愣,反應過來後一股難以言喻的惡心在心底翻湧起來,她條件反射的就要吐出來,赫連徵迅速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陰沉沉的:“吃下去!”

陸小川瞪大眼睛,搖搖頭,想說話,但嘴裏含著粥,她隻能嗚嗚嗚的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不要……”

“吃下去,我就原諒你!”赫連徵冷冷的威脅道:“不然……後果你懂的。”

陸小川扣住瓷碗的手幾乎要把瓷碗捏裂,這個惡心的男人,無論做多少讓人感動的事,都改變不了他讓人惡心的本質。

但是前麵都做了這麼多了,要是因為這最後一口粥再跟他翻臉,那豈不是虧大了?

陸小川視死如歸的閉上眼睛,喉頭滾動了幾下,艱難的咽下那口粥,心裏的屈辱幾乎要把她淹沒。

赫連徵滿意一笑,摸了摸她的頭發,像在哄一隻寵物:“真乖!”

乖你妹!

陸小川恨恨的收拾了碗筷離開,一走出房間,她立刻長長的鬆了口氣,還好,事情總算沒有發展到無法挽救的地步,不然以赫連徵的脾性,她把他坑成這樣,難保他不會在盛怒下對她做出什麼偏激的事來,要是一刀殺了她還算痛快,就怕這個變態卸掉她一條腿或者一隻手,更甚至在她臉上劃幾刀,那才是最生不如死的。

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陸小川暗暗在心裏下了決定,下次再也不能這麼惹他了。

接下來的幾天赫連徵都沒有去上班,白天在家裏處理公務,葉瑾會把需要簽字的文件送過來,晚上則變著花樣的折騰陸小川。

“陸小川,過來給我捶捶背。”床上的某大爺頤指氣使。

正在低頭看書的陸小川無聲的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放下書走過去,蹬掉鞋子爬上床,自覺坐到他旁邊,給正在操作筆記本的赫連徵捶起了背。

“用力。”某大爺繼續命令道。

陸小川咬著牙加大了力道。

“往左邊點。”

陸小川將重心往左邊移了移。

“往下一點。”

“……”她忍!

捶了一會兒背,赫連徵突然說:“我想吃鱈魚,你馬上去給我做。”

陸小川一頓,隨即放輕了聲音說:“醫生說了你現在不能吃魚。”

“醫生說什麼你就信什麼?反正我不信,你馬上去給我做!”

陸小川咬牙:“赫連徵,你有完沒完!”

赫連徵眯起眼睛:“你剛才叫我什麼?”

陸小川一頓,氣得牙癢癢的:“先生,你背後的傷還沒好,不能吃魚。”

“我現在就想吃魚,你馬上去給我做!”赫連徵跟她杠上了:“而且,要你親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