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徵死死的盯著她,通紅的眸子裏閃著嗜血的光:“平靜?才兩個月而已,你居然已經可以‘平靜下來’,那我呢?你有沒有想過我?”

陸小川忍不住皺眉,赫連徵的低吼讓她的耳膜轟轟作響,她下意識的想要遠離他。

但身體剛一動就被他緊緊攥住,他紅著眼睛看著她,目光裏醞釀著一場洶湧的暴風雨,攥住她手腕的手力道大得幾乎要捏裂她的腕骨:“陸小川,你還記得我們當初是怎麼認識的嗎?”

陸小川一愣。

“是你主動來招惹我的,現在招惹到了又想不認賬,你這算什麼意思!”赫連徵咬牙切齒的說:“你必須跟我回去,我會讓人時時刻刻看著你,你要是敢有什麼出格的舉動,我就把曾經幫你逃跑的謝婉和容姨全部弄殘,你看著辦吧。”

陸小川眼睛一下子瞪圓了:“赫連徵,你除了會威脅我你還會什麼?”

“有用就行。”赫連徵陰森的笑了:“我隻要結果,過程如何,我不在乎。”

陸小川一下子說不出話了,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麵對陸小川指責的眼神,赫連徵別開臉:“小川,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沒有辦法獨自去承受那份痛苦,我們曾經是一體的,你忘了嗎?你親口說過你愛我,你忘了嗎?你不可以走,不可以離開我,你必須待在我身邊!”

陸小川目光裏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蒼涼:“那是曾經,我們回不去了。”

“怎麼會。”赫連徵不死心:“隻要你跟我回江城,我什麼都可以不計較,真的,跟我回去,小川……”

陸小川絕望的閉上眼睛,那一刻,她有種想死的衝動。

在病房裏待了兩個多小時,赫連徵才離開。

隻是剛走出醫院,一道人影突然從旁邊竄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向赫連徵,一拳頭將他砸翻在地。

赫連徵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弄得有些回不過神,扭頭一看,簡白正氣勢洶洶的站在他對麵,冷冷的看著他:“把小薇交出來!”

赫連徵慢慢直起腰,揮手屏退了要衝上來的保鏢,眼神同樣冰涼沁骨:“小薇?你連她的真名叫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要求見她?”

簡白惡狠狠的說:“這跟你沒有關係,但是在醫院把人囚禁起來,你這是犯法的!”

“犯法?”赫連徵想笑了:“那你盡管找人來抓我,我隨時奉陪!”

他的態度太過囂張,簡白眉頭輕輕皺起:“你到底是什麼人?”

赫連徵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跟我鬥,連我的背景都沒打聽清楚,你還真是不知死活。”

簡白被他這麼一激,頓時火冒三丈:“你敢不敢跟我決鬥?”

“我不屑於跟你動粗。”赫連徵的態度越發輕佻:“即使你贏了,小川也不會是你的。”

說完他轉身就走。

簡白大怒,剛想衝上去,旁邊的保鏢就把他團團圍住,赫連徵慢條斯理的說:“一隻手一條腿,別打死就行。”

簡白瞪大了眼睛,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敢這麼無法無天。

赫連徵上車離開,簡白在原地對付那些保鏢……

陸小川眯著眼睛躺在病床上,心裏迅速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理了個順。

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出賣她的人是蘇夏。

至於蘇夏的動機,靜下心來一想,其實很簡單,說白了就是為了簡白。

為情出賣朋友,其實一點都不難理解。

隻是她沒想到蘇夏居然會找到赫連徵,這麼說來,她以前的事她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蘇夏遠比她想象中要有心機得多。

陸小川苦笑,隻是這回被簡白知道了這件事,他本來就對蘇夏不感冒,現在是不是該更加厭惡她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蘇夏這是在給自己挖坑啊。

不過她現在也沒好到哪裏去。

陸小川下意識的看向窗外,這裏是住院部的五樓,要是跳下去的話,不死也會殘廢,她倒是想從這裏跳下去一了百了,至少不用被赫連徵抓回去做他的寵物……

低低的歎了口氣,陸小川半仰起腦袋,把自己在這裏生活過的兩個月迅速回憶了一遍。

她一直把蘇夏當成好朋友,雖然有些事沒有對她說出口,但是在簡白這件事上,她的態度一直很清晰明了,蘇夏也許是覺得她是個威脅,所以才這麼著急除掉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