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來吧。”
哆哆嗦嗦的穿上防水服,陸小川下了水。
剛一碰到水,雖然隔著保暖衣和防水服,陸小川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種寒意像是針紮進骨髓裏一樣,刺得她牙齒都在打顫。
站在阿多指定的位置打光,看著岸上三個女孩子風情萬種的擺著各種姿勢,即使凍得嘴唇發紫,也一直維持著得體的微笑,陸小川再次感歎,有句歌詞是怎麼唱來著,魅力無極限,愛漂亮沒有終點,人不愛美天誅地滅……
咬著牙在沒過小腹的水裏站了足足半個小時,陸小川的腿凍得一點知覺都沒有了,帽子上落滿了雪花,雙手舉打光板舉得發酸,她皺著眉頭哀歎,賺錢真的很不容易啊。
平時有嚴重拖延症的阿多今天也被嚴寒刺激到了,拍照的速度像開了快進似的,快門聲就沒停過,半個小時後,兩人一身狼狽的上了岸。
太冷了!
五個人都凍得嘴唇發紫,但拍攝好歹是順利結束了。
收拾好器材回到車上,開車的阿多半天沒緩過勁來,雙手凍得骨節僵硬,根本就打不動方向盤。
在暖氣充足的車裏坐了整整一個小時,兩人才出發回工作室。
一進工作室,地暖的威力撲麵而來,陸小川簡直要淚流滿麵了,她覺得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但是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大噴嚏。
阿多從櫃子裏翻出一包感冒藥遞給她:“吃一點吧,預防一下也好。”
陸小川遲疑了一下,笑著拒絕:“不用了,是藥三分毒,我沒那麼嬌弱。”
阿多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收回了感冒藥:“那你自己小心點,這種天氣感冒那可是很受罪的。”
“恩。”
在工作室待了一整天,下午下班時,陸小川明顯覺得渾身不得勁。
果然還是感冒了。
她有些無奈的想,去樓下的藥店買點孕婦能吃的感冒藥回去吧,不然放縱感冒這樣下去,真的會出事。
但是昏昏沉沉的坐了一路的地鐵,回到小區時她頭昏腦漲得厲害,此刻隻想快點回到家裏一頭紮進暖和的被窩裏好好睡一覺,把買藥的事給拋到了後腦勺。
跌跌撞撞回到家裏,一開門就看見赫連徵的鞋整齊的擺在玄關處,和她粉色的毛絨拖鞋並肩放在一起,看起來很登對。
她換了鞋,剛走進屋裏,在廚房的赫連徵就出來了:“回來了。”
陸小川“恩”了一聲就頭也不回的往臥室走去。
赫連徵馬上覺察到她的不對勁,跟進去擔憂的問:“你怎麼了?”
陸小川把包往旁邊一丟,整個人呈大字型癱倒在床上,口幹舌燥:“好像感冒了。”
赫連徵跪坐在床邊探了一下她的額頭,皺眉道:“你發燒了。”
陸小川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有嗎?”
“有。”赫連徵起身說:“跟我去醫院。”
“不去。”陸小川往被窩裏縮:“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赫連徵目光閃了閃:“那我去給你買藥。”
“恩。”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就在陸小川快睡著時,赫連徵回來了,倒了一杯熱水進來:“小川,起來吃藥。”
陸小川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在看到赫連徵掌心白色的顆粒時,她遲疑了一下:“是孕婦能吃的吧?”
赫連徵臉色微微一變,沉聲道:“是。”
陸小川懷疑的看了他好幾眼,一把推開他:“不吃,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害我。”
赫連徵一怔,頓時怒了:“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陸小川哼了一聲,不說話。
赫連徵怒氣衝衝的把杯子往床頭櫃上重重一放,轉身出去拿藥盒。
拿了藥盒,赫連徵把盒子往陸小川跟前一丟,冷冷的說:“看吧,我要是想害你,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看著躺在被子上的藥盒子,陸小川遲疑了一下,還是撿起來,掃到上麵的說明是孕婦可以服用時,她臉上訕訕的:“抱歉,誤會你了。”
赫連徵嘲弄道:“沒關係,我習慣了。”
陸小川被他這麼一暗諷,頓時有些火了:“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心裏最清楚,你相信過我嗎?在你眼裏我一直都是個卑鄙無恥的人不是嗎?我說我習慣了,這有錯?”
陸小川被她噎得說不出話,怒氣衝衝的把藥往地上一摔:“出去,我不想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