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澈摸了摸自己的臉,他有這麼可怕嗎?
應離往後退了一步,咬著下唇半晌才說:“少爺,對不起。”
赫連澈一愣。
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應該是他嗎?他騙了她快兩個月了。
見赫連澈不說話,應離露出一臉快要哭了的表情:“我沒想到你就是大少爺,還說了那麼多你的壞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原來是因為這個。
赫連澈搖搖頭:“我沒放在心上,你也是聽別人說的。”
“可是我相信了啊。”應離補刀。
“……”赫連澈無語,這到底是鬧哪樣啊。
“那現在你知道就是赫連澈,你覺得我跟他們口中的大少爺一樣嗎?”
“不一樣。”應離老老實實的說。
赫連澈說:“那不就得了,以後我們還是朋友。”
“真的嗎?你不打我了?”應離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我不打女孩子。”赫連澈鬱悶的說:“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你以後會不搭理我。”
“怎麼會。”應離臉上的烏雲一下子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和之前一樣可愛的笑臉:“就衝你是大少爺的身份,能給我這麼多東西,我也要討好你啊。”
“……”
這孩子,真的是太實誠了。
陸小川再一次聽到蘇夏的消息,是在今年的初雪剛剛降臨後。
一場上流社會圈子裏的聚會,她忘了在場的哪個女人隨口提了一句,趙氏集團的總裁夫人生了個兒子,總裁趙峰樂瘋了,大擺筵席,流水席足足擺了七天。
她當時隻是覺得趙峰這個名字耳熟,後來仔細一想,哦,是蘇夏的現任丈夫。
這麼說來,蘇夏生了個兒子?
難為她了,兩次墮胎後還有這麼好的福氣。
那天晚上回到家裏,這件事一直縈繞在心頭,陸小川失眠了。
她想起簡白,想起兩年前去世的簡母,簡家一家三口,三年時間裏全部傾覆。
估計除了陸小川,這世上能再想起他們的人很少很少了。
陸小川突然想去看看蘇夏。
她也說不清楚自己現在是什麼樣的心理在作祟,她想去看看蘇夏過得幸不幸福,好不好……
雖然幸福她不會祝福,不幸福她也不會幸災樂禍,但她就是想去看看。
她把這件事跟赫連徵說了一遍。
赫連徵這些年一直對陸小川言聽計從,一聽她這麼說,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第二天就上門拜訪了。
江城黑白兩道的巨頭突然造訪,趙峰這個隻能算暴發戶的人受寵若驚,恨不得把家裏裏裏外外都清掃一遍來迎接他們。
陸小川進門後也不多說廢話,直接說明自己和蘇夏是舊識,想來看看她。
這話更是讓趙峰欣喜若狂。
陸小川被請進了內室,蘇夏正在坐月子。
趙峰是真的財力雄厚的那種,家裏的莊園裝修得很豪華,裏麵的擺設也相當精致,一路分花拂柳的走進去,陸小川不懷疑,蘇夏在這裏過得很好,再加上四十多歲的趙峰看起來還這麼年輕這麼風度翩翩……她心裏突然有點不平衡,為什麼蘇夏能過得這麼好?
進了內室,陸小川一眼就看到坐在床上給孩子喂奶的蘇夏。
蘇夏頭發剪短了,也許是因為坐月子,她胖了很多,看上去跟以前纖細清瘦的她有很大的區別,素麵朝天的她有了雀斑和細紋,看起來……老了。
陸小川的突然出現讓蘇夏有一瞬間的怔愣,反應過來後,她有些不知所措。
兩人隔空對視了一會兒,還是陸小川率先打破了沉默:“蘇夏,好久不見。”
蘇夏頓了頓,嘴角扯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是啊,好久不見。”
“你還好嗎?”陸小川走到她麵前:“聽人說你生了個兒子,我過來看看。”
蘇夏低頭看著懷裏的孩子,嘴角勾起無奈的弧度:“還好。”
陸小川低頭看了看她懷裏的孩子,小家夥才出生十多天,看起來粉粉嫩嫩的一團,倒是討喜得很。
陸小川拿出一個紅包放在床頭:“給孩子的。”
蘇夏低頭微微一笑:“謝謝。”
這時陸小川的目光落到床頭的一本書上,看到封麵上的內容時,她愣了一下,拿起那本書問:“這是什麼?”
一本畫著古怪符咒的書,看起來像是辟邪的……
蘇夏無奈一笑:“婆婆放在這裏的,說是可以辟邪。”
陸小川這才發現,屋裏奇怪的地方不僅僅是這本書,還有牆上貼著的各種符咒,六角鏡,桃木劍,還有懸掛在床頭的一串風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