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她是誰?(1 / 2)

處於華夏國西南地區的木棉市,被人稱為陽光之城,冬日更是適合老年人休養、旅遊的勝地。

可到了這2028年,木棉市的氣候卻變得很是反常,數十年來幾乎都無雨的冬季,卻在今年時常連日陰雨。

在臘月二十五這天早晨,天將亮不亮時,因為昨夜突降大雨的原故,隻要能不早起的人,都還躲在溫暖的背窩之中,不願起床。

木棉市一個默默無名的村落裏,除了瓢潑大雨一直不停的嘩嘩聲,和偶爾會響起一兩聲狗吠外,連公雞都嫌冷而懶得鑽出窩打鳴了。

可就是這樣的鬼天氣裏,卻有一個身穿單薄藍色條紋,印著“第三人民醫院”六個醒目大字病號服的女人,正淋著冰冷的瓢潑大雨,如散步般,漫無目的地緩緩走在滿是泥濘的田間小道上。

她走得不快,但卻顯然對眼前的田埂小道很是熟悉。當走到一塊田的盡頭後,麵對數個選擇時,她總是能選擇其中一條最平坦,也最寬敞的直道走。

當天放亮時,她走到了一個很是荒涼,顯然是人跡罕至的小水庫邊。

隨後,直接走到水庫邊一塊很是寬敞平緩的大石之上站定後,就低頭盯著眼前被天上降下的大雨打出不計其數波紋的水麵一動不動。

就算此時有人上前細看,也看不清她那被雨水淋刷而散落下的頭發遮蓋住的麵孔,更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在她的身上,卻讓人感受到一種說不出的哀傷和絕望。

她這一站,就是很久很久,任憑風吹雨打也不曾移動一下,隻是在寒風吹來時,原地晃晃悠悠的搖擺幾下,看上去,整個人如同與壩埂上淋多了雨水開始腐爛的枯草一般,透著濃濃的死亡腐朽之氣。

如果不清楚情況的人,一看之下,定會以為,她隻是一個被人因某種原因,擺放在這大石上的仿真人偶。

但人偶,一看之下,又怎會讓人有哀傷絕望之感。可活人,又哪來腐朽的死氣?

她出現在這裏,還是以這樣的方式與狀態出現,這其中的矛盾令但凡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去想:她,是誰?

她,為何穿著一身醫院裏病人才穿的病號服,卻在這臘月寒冬裏,站在這荒涼的地方淋這冰冷徹骨的大雨?

如今的她,其實隻是一個人們口中統稱為瘋子的女人。

因為木棉市第三人民醫院,當地人,稱之為神經病醫院。

在不熟悉她的人眼中,其實,她就隻是一個神經病,一個瘋婦。

而在了解內情的人眼中,她也隻不過是一個身世可憐,外加所嫁非人被逼瘋的可憐女人。

但在被人用瘋子、神經病或是可憐的瘋女人等名詞稱呼之前,她也有一個使用了40多年的名字——沐紅梅。

1982年四月的一天,在一陣哇哇之聲中,被母親取了一個好聽的小名紅梅,上戶口時,還是母親給取了大名叫沐紅梅的女嬰,降生在了改革開放後又包產到戶而顯得生機勃勃的小山村。

但這,也就是她坎坷淒苦的一生地開頭。

自沐紅梅出生那刻起,她就有一個時而溫婉可親、時而哭鬧、笑罵不止,有時甚至會動手打人的母親。

一個力壯如牛,但一沒錢買酒喝就要打人,在鄉鄰口中隻會每天以凶暴掩飾無能的酒鬼父親。

這樣的家境下,沐紅梅雖然趕上了一個好時代,出生在了改革開放後經濟開始快速發展,老百姓的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紅火的華夏國,可她活了大半輩子,也沒機會上過一天學。

能認、會寫的數十個漢字,和一點簡單的算術知識,也是多虧她所在那生產隊原來的孔老隊長教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