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說沒忘豈不是很沒麵子?
黑暗中,我想起羅遠航。和他在一起,我曾開心過,如果不是他太花心,他應該是不錯的伴侶,可他就是太花心了。
羅遠航總是說,是女人勾搭他的,可是,他為什麼就不能跟那些女人說——各位女同胞,請不要對我放電,我老婆有來電顯示?
所以,說穿了還是羅遠航自身的問題——他就是想讓女人勾搭他!
而且來者不拒!
想到這裏,我堅定地說:“忘了!”
林致遠說:“女人真是無情,一日夫妻百日恩,竟然說忘就忘了……”
我反擊:“你最有情有義了,對蔣心蕊念念不忘,照片還留著……可是你怎麼對小白交代?你心裏藏著一個人,身邊卻是另外一個人……”
還有一句話我沒說出來——這兩個人居然還是不同性別……
林致遠沒吭聲,我接著說:“等小白回來,我會記得告訴他……”
林致遠又被得罪了:“女人!女人就是八卦!多嘴!無聊!!!”
然後就停止了對話。
真難伺候。
大約遠在萬裏之外的小白感應到了我們的對話,幾天之後,他居然回國了!
林致遠當然不能讓伯母知道小白回來的消息,於是,他煞費苦心地把伯母送回公寓,也不知道他找了什麼樣的理由。
我又搬回了二樓。
終於不用和林致遠擠一個房間了,可是,我卻若有所失。晚上,再沒有人和我鬥嘴了……
不知道林致遠和小白鬥不鬥嘴?真想給他們裝個竊聽器……
小白還是那麼玉樹臨風風度翩翩翩然起舞……原諒我這麼肉麻,因為小白這次回來,對我的態度很不一樣,他送了我好多東西,化妝品香水絲巾……
恩,那什麼,我得聲明一下,我並沒有被糖衣炮彈打垮,而是被小白的眼神打垮了。小白看我的時候,他的眼神似乎在訴說著千言萬語,可恨我卻不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
他送林致遠的,是一打丁字褲……我的思想又開始不純潔……
小白的左手手腕上,戴著一塊超大的手表,時尚且酷,我很稀罕地湊近:“這表真漂亮,我很喜歡,可以借我戴一下嗎?如果好看我也去買一塊……”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小白和林致遠兩個人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兩個人都瞪著我不說話。
氣氛變得詭異,我訕訕地縮回手:“以上發言請自動刪除,或者你們可以選擇格式化你們的記憶……”
兩人還是不出聲,我很狼狽:“晚,晚上,吃,吃什麼?”
林致遠的眼神首先恢複正常:“晚上我想吃燜豆腐。”
我鬆口氣:“蘇往和陳浩也想到我們家吃飯。”
林致遠望向小白。
小白微微點頭,林致遠說:“當然歡迎。”
哼,如果小白不點頭,他是不是會說:“歡迎個屁”?
晚上蘇往和陳浩如約前來,陳浩吃得多,話也不少:“我那個診所啊,取名叫‘健仁心理診所’,結果呢,前台小姐接電話時,對方總是問:‘喂,你是賤人嗎?’前台很氣,回答‘是’很不甘心,但又不能回答‘不是’,診所的確是‘健仁心理診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