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朱迪
第十章朱迪
老張輕歎口氣，環顧這間不大的公寓。狹小，陳舊唯一的優點是整潔。
在這個公寓裏，老張已經找過一遍，這裏沒有男人的服裝用品，隻有女人的。衛生間裏有兩套分放的洗漱用具和放在一起的幾種化妝品，衣櫃鞋櫃裏的衣物鞋子有著兩種尺碼，衣服樣式也是兩種風格，稍大碼的比較保守，碼數小的大都以豔麗性感為主。在唯一的臥室裏擺放著兩張單人床，在這裏找到了打火機和幾包沒拆開的香煙，另外還有幾隻似乎是用白紙手工卷出來的粗糙煙卷（是大??麻??，老張不認識），老張不吸煙，所以就沒動。公寓有小小的廚房，但是廚具幹淨的像是從沒用過，當然在櫥櫃裏也空空的沒有任何食品或下廚用的原料調料等等，看樣子她們都是吃外賣或在外麵用餐，從不在家做飯--哪怕是早飯也不做，也真夠省事的。這應該是兩個收入不高身材發育並不太好性格不同但關係親密的年輕女性合住的住所。
有點運氣不佳啊，老張心想。
這次進來的不是上一次的那家混亂的舞廳，而是看起來主人不在家的一間公寓。當然也幸虧無人在家，要是看到老張突然憑空出現的場麵，相信大多數人會被嚇壞。
再一次進來前，老張並沒有仔細察看空間裏麵的環境。現在看起來這個黑暗”大屏幕“空間和光之路鏈接的場景並不固定，也許可以隨便選擇進入的地點？
當然，再次踏入光之路右側的黑暗“大屏幕”空間（這是老張自己想出的稱呼）之前，老張重新試了一下那逗?逼的呼喚，確定自己可以隨時召喚出“光之路”並脫離這個空間，所以就放心來探一次險，在他專心進入左側那個奇幻空間之前。
那裏有著白玉小精靈--那群玩天體的小個子，所以老張叫它這個名字。
話說那還是很吸引人的，除了養眼的人群——正太/蘿莉體型，要是沒有危險的話就是各種控的福地——作為一個資深的小電影愛好者，對於傳說中的天體營還是很向往的，可惜在現實裏自己隻是個剛混夠溫飽的小老百姓，平時節衣縮食供房，煙不抽酒不喝，別說去歐美領略天體沙灘，去RB見識援?助少女，就連去旅費最便宜新馬泰見識見識人?妖都沒機會——主要是是沒時間，其次是被馬航事件給嚇的——苦逼中年一個啊啊啊。
這次有此奇遇，看來就是生活不足夢境來彌補，嗬嗬，肯定不能放過！
在那個奇幻空間裏會不會有更多的奇遇呢？真的好期待。
嗯，先探探這個現代社會背景的黑暗“大屏幕”空間再說吧。
這一回他是把自己整個人都投身了進來，他實在沒啥可畏懼的，一個無所畏懼的人什麼都敢做。
所以，老張就出現在這個公寓之中。可惜出師不利，沒有找到合適的衣服，對於那些女裝，老張完全無愛。他可沒有異裝癖。現在老張還可以做計劃好的另外一些事。
打開客廳裏沙發前電視櫃上的老舊款式電視機，這種笨重的使用顯像管的大腦袋電視以及擺在它旁邊的有線電話機，讓老張回憶起了遙遠的少年記憶，這兩樣老式電器已經在老張的現實生活中消失很久了。對於已經習慣使用電腦的老張來說，電視中播放的節目引不起他的興趣，但是讓他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知道這裏應該是在米國的紐約，時間應該是1975年六月二十三日。上個世紀，一個更加遙遠的年代。
現在是夜間20點剛過，城市的夜生活剛剛開始不久。來到臥室的窗戶邊，掀起布製的窗簾向外看去，這間公寓是處於一棟樓房上的較高層數，周邊都是低矮陳舊的老樓，所以可以看到遠處的大街上燈火璀璨的城市夜景，但再想遠眺城市全景就不可能了，遠方那些在黑暗中高高矗立帶著點點燈火猶如森林般密布的摩天大樓擋住了視線。看來這裏不是什麼高檔的住宅區。
打開窗扇能感受到吹進來的風，聽到外麵傳進來的各種聲音，伸出手去，無所阻擋，看來自己可以隨意活動，沒有什麼封閉性的空間限製，老紮收回伸到窗外的手臂，心想或許試探的距離不夠，不過要是想離開的話還要首先解決著裝問題。
......
朱迪是老福特電影院的兩個售票員兼放映員之一。這家電影院是紐約眾多的以放映美國的三級情色片為主要經營項目的小影院之一，隻有一百多個座位。放映時間通常是下午五點以後至次日早上這段時間。偶爾也會放映一些無法登上主流院線的獨立電影。並通過經紀公司將白天的非營業時間租給一些劇團做排練場地，紐約的戲劇行業文化非常發達，各種劇團很多。老福特影院雖小，但設施齊全，隻是規模很小而已，比不上專業的大型高檔電影院或劇院但是租金相對低廉，一些想節省開支的本地劇團會選這種地方。這種小影院通常會被一些名氣不太大的本地劇團或者外來的劇團租來做排練場地，為在百老彙的正式表演做準備。地屬於外外百老彙戲劇圈的組成部分，和內百老彙以及外百老彙當然不能比。租用時間一般都在白天。老福特有著固定的合作經紀公司，這家公司會聯係這方麵的業務並進行管理，所以場地出租這方麵不用朱迪她們操心。不過這和朱迪沒什麼關係。朱迪的工作內容除了售票，還要銷售諸如飲料爆米花巧克力等各種速食小食品以及手紙情色畫報之類的附帶產品，所以她工作的售票室也兼做雜貨店，這也是影院重要的收入來源。這一塊托尼的做法是交給售票員經營，收支全歸她們，用作額外福利，托尼不幹涉也不從中獲利，但同時也不會支付她們兼職放映員的另一份薪水。
在這個經濟不景氣通脹高企失業率很高的時期，這種充滿頹廢氣息的大環境下，以低俗放縱為經營特點的小影院的生意難得沒有受到影響，反而經營的不錯，利潤可觀。在這個大多數沒有學曆沒有特長工作難找沒有出路的年輕人，會淪落為**混混或者賣苦力的小工的時代，朱迪能有這份收入穩定相對清閑的工作，是因為影院的老板托尼就是她的“遠房親戚”。也因為這個原因，朱迪實際上成為這家人員已經精簡到極致沒有正式管理人的影院的實際管理者。
朱迪為之服務的這位托尼先生已經脫離他自己家族的傳統事業，遊離於家族主流之外，但依然是家族承認的成員之一。同時他又是上過越戰戰場的退伍老兵，在附近這片意大利裔聚居的社區內無人招惹。
即使不依靠遠在曼哈頓富豪區的家族勢力，僅憑他自己“瘸狼”的名號，以及那些聯係緊密的戰友，就足以讓附近的那些混混們敬畏有加。所以，朱迪對自己的安全很放心，即使是最混亂的晚間，隻要不出這附近幾個意大利街區範圍，也是有保障的。雖然這裏不是以中產階級為主要居民的良好社區，但比那些黑人社區和南美裔社區的貧民窟要好得多，在街上討生活的都知道誰才是這個地盤上的最強者。
其實所謂的親戚，不過是朱迪的模特母親在和丈夫結婚前，和這位“瘸狼”以及瘸狼先生的父親之間的一段說不清道不明的露水情緣而已。朱迪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那位與母親結婚的前遊泳運動員的親生女兒。朱迪擁有一雙和父母瞳色都不同的藍灰色眼眸，退役後一直擔任學校遊泳教練的父親說過，這是一雙迷人的眼睛，所有人都會喜歡她。
從八歲那年開始，這個和她沒有血緣關係父親，就開始把對朱迪母親的愛意的一部分轉移到了朱迪身上。隻要機會合適就會向朱迪索取他所謂的“應得補償”，以此排解他在朱迪母親身上積累的憋屈。朱迪的母親對此視而不見，她對於比朱迪小兩歲的弟弟的關愛超過了對這對父女的關注。
隨著朱迪年齡的增長，朱迪發現自己想要的更多。雙方都想得到更多，但分歧越來越大。這也是導致朱迪五年前十四歲時離家出走來到紐約的原因之一。敏感的她始終不滿父親舉止粗暴隻顧自己感受卻不願意付出溫情的蠻橫態度和粗魯對待，不理會不滿足她心裏對於那種溫柔體貼的細膩感情的渴望，最終隻能用離開來擺脫他。
從父母爭吵時泄露的信息中，朱迪不能確定，她和托尼之間，到底是哪一種不會被承認的私生關係，這一點連她母親都不清楚，總之無非就是兩種之中的一種。作為不會被托尼家族承認的野?種，除了托尼之外，朱迪和托尼家族中的任何人都沒有聯係和接觸的機會。盡管托尼的年齡和朱迪的父親相當，但是現在，朱迪不僅是他的雇員，還是他的秘密情人之一。
托尼從不幹涉她的私生活，朱迪知道托尼對她從來沒有獨占欲，有的隻是刺激和需要，以及不知道能占多大比重的親情，從來就不是真正地愛。所以托尼才會給了她足夠的自由，和沒有超過她應得份額的金錢。而她也知道托尼對待她的底線在哪裏，從來不會過界，不會有不切實際的非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