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無話可說。那麼現在能不能請朱先生你出去,我累了,想要休息了。”肖靜書淡淡而客氣的辭客令,讓朱子傑的心痛更加強烈,捏緊成拳的雙手用力到變得蒼白,亦未有察覺。在對著她的纖細脊背深深的看了一會兒後,默默的轉身離開。
直到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肖靜書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垂下一直聳立的肩膀。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話對朱子傑有多麼的殘忍。隻是卻不能不這麼做。
盡管此刻她被他像一隻寵物一樣囚禁著,心中雖充滿了憤怒和不滿,卻並沒有像嘴上說得那樣真正的恨他。相反,卻對這樣的他感到可憐和心疼。有著那樣不堪過去的子傑,之所以對她做出這樣的行徑,是因為有著強烈的不安全感吧?
也許兩年前她的離開真是的做錯了,隻是那時的他有了夢河陪在身邊,應該感到快樂才對啊?到底這兩年裏發生了什麼會讓他重新又變得失常起來,而這樣的病情顯然比她初遇他時更加來的嚴重。和老爺子跟她所描述的情形,也不盡的相同。現在她唯一所期盼的,就是希望他還能留有一些心智,不要再如當年犯下滔天大錯。隻是這樣的心願會達成嗎,在看到夢河那樣的病容和這兩天裏在自已身上發生的一切,她毫無把握。
耳邊聽到金鏈“嘩啦,嘩啦”的響聲,肖靜書低頭看著手腕上那閃動的金色光芒的鎖鏈,露出一絲苦笑,心中亦感森涼。
時間就在焦急和等待中度過,而她每天的活動範圍就僅限在這個房間之內。除了一日三餐,能見到上來送飯的張媽以外,看不見一個人影。這樣的生活簡直可以把一個大活人給逼瘋。就在她險些絕望的時候,一張塞在米飯裏的紙條,又讓她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雖然當時因為捏著滿是飯粒的紙卷,腦海裏閃過某些電視劇裏的場景,而忍不住感到好笑,但是她卻不得不承認,那一刻自已有多麼的激動。特別是看到了那屬於丈夫特有的筆體時,興奮激動的幾乎落下眼淚。
她小心隱藏著自已的情緒,暗自喜悅著。有些焦急的等待著夜幕的降臨。
終於,在她在黑暗中不知坐了多久之後,房門發出一聲輕微的響動,一直拉緊的心弦瞬時變得緊繃起來。
“靜書?”一聲壓低了嗓音,試探性的呼喚,讓她險些跳起來。
“我在這裏,是你嗎,若斯?”
“是我,靜書!對不起,我來晚了!”已經適應了房間裏黑暗的藍若斯慢慢靠向眼前的一團黑影,一把擁住心愛的妻子。
“你來了,我真的好高興!”黑暗中,凝視著丈夫的雙眸,肖靜書的眼底已現淚光。
“我知道!”用力把妻子摟進懷裏,稍微閉了下眼睛,低頭嗅了嗅她的發香,安撫了下幾日來的焦躁和憂慮情緒,然後才溫柔的說道:“靜書,我們還是先出去再說!”
“嗯!”肖靜書點了點頭。心中亦加明白隻有從這裏出去了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哎喲!”往前的腳步扯動了手腕上的鎖鏈,細嫩的皮膚被勒出一道紅痕來,也提醒了兩人想要離開的這一道牽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