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天拖著殘破的身軀一腳踹開了淩府的大門,在家丁們一臉驚恐的注視中,一頭栽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而此刻他的左手之上依舊緊緊的抓著淩明智的衣領。
家丁們在起初的震驚過後,驚叫著手忙腳亂的將淩天攙扶起來。他們本想將昏迷著的淩明智抬走,可是,淩天的手抓的太緊了,家丁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掰不開淩天的手指,最後也隻能將兩人一同抬著向內堂走去。
得到消息的淩家主母——韋氏神色慌張的小跑著趕來,一見到自己的兒子昏迷不醒,自己的二弟左臂齊肩炸斷,一時間眼前一黑,差點昏了過去。還在一旁的丫鬟眼急手快,將她攙扶住。
“夫人,小心!”
韋氏勉強穩了穩心神,趕忙對著手下人吩咐道:“快,快去請醫師。”隨即她又對著一旁的貼身丫鬟說道,“去我房內,將那傳音法陣拿來,快去!”
丫鬟應了一聲,飛一般的衝了出去。
韋氏厲聲說道:“淩三兒,那個沒用的奴才在哪兒?給我抓來!”手下負責保護淩府安全的士兵趕忙應了一聲。不多時,兩名健壯的士兵便架著臉色蒼白的淩三兒走了進來。用力的一個推桑,便將淩三兒丟在地上,跪在了那裏。
家丁門趕忙搬來一把太師椅,讓韋氏坐下。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指著床塌上麵昏迷不醒的淩天二人問道:“我問你,少爺為什麼為變成這樣?”
淩三兒哪敢隱瞞,隻能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本來他回府班救兵,結果在門口遇上了剛要出門的淩天淩二爺。淩天在聽說事情的原由之後,便隻身前往救援。淩三兒話音剛落,韋氏氣的站起身來,一巴掌就抽在了他的臉上:“你……你個沒用的奴才。我是怎麼交代你的,一定要看住明智。可是結果呢?來人啊,給我拉下去,亂棍打死!”
手下的士兵尊了一聲“是”。便一把提起淩三兒,就要往外拖。淩三兒大驚失色,他連連求饒,就在這時候,昏迷中的淩明智睜開了雙眼,他低聲說道:“娘……饒……饒了他吧。”韋氏麵露喜色,趕忙上前抓住自己兒子的手說道:“明智,你……你醒了。哪裏疼,告訴娘。醫師怎麼還沒有來,再派人去催!”
“來了、來了!”一個年邁的老者一邊擦汗一邊由門外跑了進來。韋氏趕忙讓開,吩咐手下人現將淩三兒關進地牢聽候發落。隨即她一臉擔憂的看著那醫師的動作,足足過去了一個時辰,那醫師才停了下來。韋氏趕忙問道:“我兒怎麼樣?”
“老婦人放心吧,少主人倒是沒有大礙,隻不過被紋力震的昏迷多時而已。但是淩二爺……”醫師說道這裏,麵露難色,顯然情況不容樂觀。
“二……二弟如何?”韋氏一臉緊張的問道。
醫師長歎一聲,說道:“淩二爺在與敵人交手之時,不惜自爆左臂,不僅肉身受損,最重要的是,他的命紋也受到了不可逆轉的損傷。即便是他傷勢痊愈以後,恐怕命紋師的等級也會下跌,而且……而且終身再無晉級的希望!”
“什麼?”韋氏腳下一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一旁的丫鬟婆子可就亂了陣腳手忙腳亂的將她攙扶起來,韋氏突然那驚叫一聲,“傳音法陣,我的傳音法陣呢。”
貼身丫鬟趕忙走上前來,將傳音法陣交到韋氏的手中:“老爺。想不到你不在淩家坐鎮,竟然有人欺負倒咱家的頭上了。”韋氏眼中掛著淚水,隨即開啟法陣……
張雲依舊不急不緩的在官道上走著,身上的血跡早就幹涸。在他那強大的恢複能力下,傷勢早已好了大半。丁異遠遠的跟在他的身後,卻不知道該對張雲說些什麼。也隻好任由他而去,也許等他想通了,自然就會沒事了。
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口,張雲不禁一陣苦笑:“張雲啊張雲,你什麼時候竟然變的如此虛偽?偷襲暗殺才是你的強項,你又憑什麼去和對手硬拚?就因為你那微薄可笑的所謂實力?真是不堪一擊。”張雲一邊數落著自己,腦海中卻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著與淩天的戰鬥畫麵。
自己竟然會傻到與對手正麵硬碰,真的是腦子進水了!暗黑武學的精髓都白學了?
丁異聽著張雲的話,不禁沒好氣的說道:“隻要你實力夠強,不論是暗殺還是強攻,所有的結果都一樣。也隻有實力低微的人,才會去考慮自己的進攻手段。”
張雲突然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丁異,一雙漆黑的眼眸忽明忽暗,良久他才說到:“沒錯。所以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傲慢、虛偽。沒有正視自己的位置,我僅僅是一個連女人都打不過的家夥,有什麼資格來談論強大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