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霧臉色潮紅,漆黑如墨的雙眼卻逐漸的淡化下去,最終在她一聲慘叫過後,雙眼恢複了常人的形態,嬌弱的身軀再也無法站立,穿透了那漆黑的薄膜摔倒在地上!
而張雲此刻卻隻想罵娘!
那生長在乾坤陰陽丹陰麵的漆黑小花一出現,張雲體內的源始血脈就被瞬間的凍住。這小花一陣搖曳,一道道漆黑如墨的死氣便開始在張雲的識海之中瘋狂的滋長。就連血煉劍與天穹之角都被逼的躲到角落裏麵,仿佛是不敢招惹這死氣一般。
血液之中傳出的冰冷之意令張雲身軀僵硬,他此刻真的萬分感謝天穹幫助自己改造的身體。如果不是有龍晶鐵骨與龍髓血皮,恐怕張雲此刻的身體早就被這澎湃的死氣給衝刷的支離破碎,體無完膚!
黑夜與烏拉拉看出了張雲的不妥,因為自白霧摔倒在地昏迷過去之後,那包裹著二人的黑色薄膜也應聲而破。張雲此刻靜靜的站立在那裏,卻讓黑夜二人絲毫感覺不到他的生氣。此刻的張雲沉寂的就如同一潭死水,即便是林間的微風徐來,也在頃刻間在張雲的四周消失的無影無蹤。
張雲就如同一個吞噬一切的黑洞一般,死寂、沉靜、令人恐懼!
黑夜想要上前,卻被烏拉拉攔住:“黑夜姑娘,我勸你此刻還是不要去打擾大人的好。”
“可是他這樣……”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黑夜,在白霧第一次出現的時候,那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栗就令她感到了陣陣的無力感。當他見到張雲竟然進入了與白霧一樣的狀態之時,她恨不得立馬衝過去,將張雲喚醒,可是她的雙腳卻怎麼也邁不開步子,她此刻真的有點恨自己了,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恐懼?
突然,黑夜看向烏拉拉,隻見這個精靈族的大祭司,雖然身體止不住的在顫栗,但是在烏拉拉的雙眼之中卻看到一絲炙熱的光芒,那光芒透著羨慕?崇拜?貪婪?
黑夜臉色一沉,玉手已經按在了烏拉拉的肩頭。大祭司突然感到肩頭一沉,隨即整個身體變的更加的佝僂,他勉強抬起頭,迎來的卻是黑夜手中的水晶弦月,橫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你是不是對我們隱瞞了什麼?”黑夜雙眼之中已經迸發出了恐怖的殺意,那強悍的氣勢如同利刃一般刮在烏拉拉蒼老的臉上。大祭司強忍著臉上那割肉一般的疼痛,隻是反問道:“不知道黑夜姑娘,可否見過六源花?”
黑夜不知道烏拉拉是何意,隻是輕輕壓了壓手中的水晶弦月,將烏拉拉的脖頸間割出一道血痕,卻並不答話。
烏拉拉本想離那鋒利的水晶弦月遠一些,怎奈黑夜力大無窮,令他想移動都有些困難,也隻能作罷:“六源花,花分六瓣,三黑三白!三片白色的花瓣所代表的是生命之力,就如神廟的聖女——曼珠沙華大人,她所繼承的便是六源花的生命之力!而三片黑色的花瓣所代表的卻是死亡之力,而剛剛的白霧便是死亡之力的繼承者,隻不過眼下她身體之中的死亡之力已經全部轉移給了張雲大人罷了!”
“什麼?”黑夜驚呼一聲,手中一顫差一點將烏拉拉的整個腦袋削下來,按住他肩膀的玉手由於激動過於用力,直接將大祭司的肩膀捏碎。疼的烏拉拉慘叫一聲,隻見他周身綠光閃動,幹枯的皮膚如同老樹皮一般,逐漸失去水分,進而固化成一種類似盔甲的表皮,道道強悍的生命氣息由綠源森林四周湧向烏拉拉,來修複他被黑夜捏碎的骨頭。
“黑夜姑娘息怒!請息怒!”烏拉拉趕忙解釋道,“張雲大人此行來到生命神殿的目的,就是為了取得六源花。所以這死亡與生命的力量早晚都將彙聚在他的身上,隻不過現在將這個過程提前罷了。”
黑夜平複了一下心情,按住烏拉拉肩膀的玉手不禁稍稍放鬆,不過她轉念一想,卻發現了一些疑點:“你口中的聖女,不是自生命神殿存在之日就已經存在了嗎?而這個白霧卻是白怒海的女兒,前後相差何止萬年。那白霧又憑什麼會繼承與聖女沙華同等的力量?”
白怒海強忍著胸口的疼痛,也大睜著雙眼死死的盯著烏拉拉,希望他可以告訴自己實情。在白霧之出生時,除了那一身如雲霧一般的圖紋,白怒海並沒有發現她與周圍精靈的不同之處。直到白霧十六歲成年之時,卻突然發狂一般四處屠戮族人,一夜之間精靈族內第一望族白家,就慘遭滅門。僅剩下白怒海還有他的一棵獨苗,那個不成器的白澤!事後大祭司卻沒有處死白霧,而是將她關押起來。如今想來烏拉拉那反常的舉動,肯定隱瞞了一些關於白霧的事實!
烏拉拉長歎一聲,解釋道:“本來沙華大人的身體之中是同時具備生命與死亡兩種力量的。但是在她生存的無盡歲月之中,死亡之力與她的身體漸漸的產生了排斥。不得已之下,沙華大人也隻能將身體內的死亡之力驅逐出去。但是六源花生死相生,缺一不可,所以她隻能找到一個人來繼承自己的死亡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