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地處九州大陸的最西端,北連青州,南麵與易州、雍州接壤,東臨中州,因為與四大州相鄰,所以也自然成為九州大陸之上的交通樞紐。雖然幽州的領土麵積不及中、乾、坤三大州,但是單論經濟實力,卻也不遑多讓。
幽州民風彪悍,在強大的經濟支撐下,各個大小王國內更是擁有大批的高階命紋師。加上交通的便利發達,很多命紋師也不遠萬裏慕名而來,歸於幽州各個王國的麾下效力。
這一日,大雪過後的管路之上,厚厚的積雪還未融化,在陽光的照射下泛出了五色的光彩,煞是好看。寬闊的官道之上,行人來往不斷,不住的有過往的馬車在道路之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車轍,伴隨著吱呀吱呀的聲響,消失在道路的盡頭。
即便是在寒冬臘月,幽州的商人們依舊忙碌著,成隊的馬車裝載著滿滿的貨物,在一個個身形彪悍,背後別著鋼刀的鏢師護送下,不急不緩的在官道之上行駛著。幽州人的勤奮是出了名的,而且那賺錢的本事也是九州之上數一數二的。即便是在這臨近年關的時候,也照樣有商隊來來往往囤積貨物,為來年開春做準備。
李百萬坐在高頭大馬之上,身上披著厚厚的皮襖,毫不在意被自己的體重壓的氣喘籲籲的坐騎,那堆滿橫肉的臉上滿是得意洋洋的神色。這一趟買賣下來,少說也是十萬兩上下的銀子,又怎麼不讓他高興呢。
他扭動自己肥大的身軀不住的回頭,看向身後自己那如長龍一般的車隊,心頭更是欣喜。在他的身旁,就是李百萬此次出商雇傭的兩名保鏢。左麵的一位是個中年漢子,一頭花白的短發,周身穿著緊身的皮甲,背後背著兩柄鋼刀。如此單薄的裝束,竟然在這寒冬臘月的天氣裏麵,他的額頭之上還冒出了一些細汗,不住的有熱氣由他的頭頂升起,李百萬策馬走在他的身旁,就如同大冬天裏挨著一個火爐子一般暖和,所以一路之上,李百萬幾乎都是挨著這中年漢子,不離寸步。
騎馬並排走在右麵的是一位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頭上帶著一頂獸皮帽子,身上更是誇張的裹著厚厚的棉襖、皮袍,生怕自己被凍著似的,將自己裹成了一個肉粽子一般。這人臉色略顯蒼白,緊閉著雙眼,眉頭緊皺,嘴唇更是被凍的發紫,仿佛承受著極大的痛苦。而每當左麵的中年漢子稍微接近一點,這人便下意識的與他拉開距離,仿佛身上長著眼睛一般。
“唐翰!你不該接這趟活的,這會要了你的命!”那中年漢子眉頭緊皺,對著那年輕人說道。
這個被稱作唐翰的年輕人,終於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中年人:“管好你自己吧!黃烈!”唐翰的聲音仿佛是裂開的堅冰一般,生硬、刺耳,“我需要這筆錢!”話音剛落,他便再次閉起雙眼。
李百萬聽著二人的對話,他大嘴一裂,嘿嘿的笑著說道:“二位放心,老規矩,這趟買賣跑下來,你們各自抽一成做為酬勞!一旦兄弟們有什麼損傷,我李某承擔醫藥以及善後的費用,絕對不會虧待兄弟們的。”
黃烈對著李百萬一抱拳,臉色凝重的說道:“多謝李老板。隻不過這一次的情況稍有變化。剛剛前麵打探的兄弟回報,已經有數家商隊都在前麵的鬼風澗吃了大虧。所以這一次,我們還是要多加小心為好,萬不可大意!”
李百萬用力的點點頭,他與這黃烈、唐翰二人合作不止一次,深知這黃烈的稟性。此人出了名的穩重,並多次幫助李百萬化解危機,所以對於黃烈所說的話,李百萬深信不疑。
就在這時候,唐翰再次睜開了雙眼,他顫抖著身體望向身後的車隊,那刺耳的聲音再次響起:“那個叫張雲的家夥怎麼辦?我們可是收了他的銀子,前麵如此凶險,他恐怕凶多吉少。真想不明白,一個連紋力都凝練不出的家夥,怎麼敢在九州大陸上行走。”
黃烈沒有回頭,隻是淡淡的說道:“不要小看他。這個小夥子不簡單。”
唐翰轉過身來,一雙略顯陰霾的眼睛看向黃烈,問道:“老黃,你看出什麼了?”
“還記得第一次遇見這小夥子的情景嗎?”黃烈雙眼看著前方,仿佛陷入了過往的思緒之中,“他獨自一人,在一片古林之中生活了至少十天。當他徒步走出這片古林的時候,身上竟然看不到一個傷口,就連他的衣服都沒有破損的地方?要知道,那片古林之中可是存在有至少五階的凶獸,你認為,一個連紋力都凝聚不出的普通人,有可能在五階凶獸出沒的地方完好無損的待十天?”
唐翰眉頭一皺:“也許就如他自己所說,運氣罷了!既然他這麼可疑,你為什麼還要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