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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門鈴的是歐辰,周嬸你就……”當嚴浩發看到來開門的居然是歐辰時,他後半句話就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你來了。”歐辰似乎沒注意到嚴剛剛講的話,笑著對他講到。

嚴浩發頗為疑惑地問到:“怎麼是你來開門啊,周嬸呢?”

“那個白癡放了周嬸的假。”

當嚴浩發用眼睛的餘光看到林楷傑踏著拖鞋從裏麵走過來時,他雖然早就知道林楷傑住在這裏,但還是壓製不住自己莫名的憤怒。

“小發發,你怎麼來啦?這麼晚了什麼重要的事非要現在找歐辰呀,你來好歹也和我這個助理預約一下嘛。”

聽林楷傑一副不知雲裏霧裏的言語,嚴浩發看了看歐辰,顯然,歐辰並沒有要把自己也搬來的事告訴林楷傑。

“哇塞,小發發,你怎麼還帶了一個這麼大的箱子啊,你要幹嘛,”說著一把護住了歐辰道:“我的老板現在已經下班了哦,不準你欺負她哦。”

“你白癡啊。”歐辰實在受不了有時不知是真白癡還是假白癡的林楷傑,“他是搬過來住的。”說著便轉身走了進去。嚴浩發也緊跟了進去,剩下林楷傑傻傻地愣在原地,半響才反應過來,“什麼?”然後悄悄跑到歐辰身過講到:“人家想和你單獨相處嘛,幹嘛叫小發發也過來住。”

嚴浩發無語地看了一眼林楷傑,覺得惡心的同時,也懶得理他。他從書包裏拿出一盒水晶盒子的朱古力,遞給了歐辰說到:“晚上華哥剛好在這邊轉機,讓我帶給你的。”

歐辰自然知道,因為這盒法國進口的朱古力,是她小時候最喜歡吃的。歐辰從嚴浩發手裏接過朱古力,笑了笑,她打開了盒子,當然林楷傑自然也神經很大條地說到:“看起來還不錯耶。”然後就伸手去拿盒子裏的朱古力,當然,他被嚴浩發攔住,但是嚴浩發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歐辰從盒子裏拿出一粒朱古力,卻放到了林楷傑嘴裏。林楷傑甜蜜的咬住了那顆朱古力,然後直接忽略了嚴浩發,也從盒子裏拿了一顆準備喂歐辰。此時,歐辰似乎察覺到嚴浩發在看著自己,他的表情就好像是凝結著酸甜苦辣鹹,五味俱全一樣,隻不過用在菜上就還好,用在人的表情上,真得好怪異。歐辰突然好像犯了錯誤的小孩一樣,將一顆朱古力試探性地遞給了嚴浩發。林楷傑貌似看出了歐辰的用意,直接搶過歐辰手中的朱古力,對嚴浩發說到:“小發發,我喂你吃好不好?”當嚴浩發看到,林楷傑這樣的舉動歐辰都沒什麼反應時,我想他不僅是對林很無語,也開始不知道怎麼去說歐辰了,他於是頗為不高興地對林楷傑講到:“沒興趣跟你們兩個胡來。”說著便獨自拎著行李上了樓。

第二天,當林楷傑剛從茶水間端了一杯手磨咖啡出來時,他發現歐辰和嚴浩發已經換好了運動裝,還拿了球包,似乎要下場去打球。歐辰見到林楷傑,便道“我們要下場,你要去的話,快去換衣服。”說著便和嚴浩發走了過去。自然林楷傑很快換好了衣服,便和他們一起下場了。

十月份的南山球場氣候十分宜人,不見了暑氣,那青草的香氣卻越發濃烈,一望無際的絲質絨草讓人不禁可以聯想到那些奢侈品牌的高端定製。嚴浩發和歐辰在同一輛球車上很快便從一號洞發球了。林楷傑的球技似乎好過他們一截,所以他很快就趕上了他們。

“歐辰,”嚴浩發似乎發現了什麼,在球場上叫到。

歐辰向嚴浩發的方向走去,這是球場的一處雜草區,隱約發現周圍的草體有些發黑,歐辰剛想去摸那些草,卻被嚴浩發攔住,“草坪管理的知識我們都很缺乏,你不要亂碰。”嚴說著拿出手機,拍了照片。林楷傑在這個洞的球洞處等了他們好久方才見他二人過來,於是講到:“你們這速度也太慢了吧,歐辰,你記得你速度挺快的啊,不然你跟我車啦,我們一起打。”卻不料嚴和歐都沒理會林楷傑,等歐辰坐好後,嚴浩發便開著球車向下一個球洞駛去。林楷傑確實不清楚他二人在幹什麼,上著上著班就突然說要來打球,叫自己來打球吧,卻沒有一個人搭理自己,不過轉念一想,還是算啦,反正自己現在隻是一個小助理而已。

六號球洞是一個三杆洞,紅藍發球台都在水障礙前麵,而球洞也三麵環水,林楷傑一杆便輕鬆的讓球飛越了水障礙,落點緊逼球洞,看來分分鍾可以抓小鳥,但歐辰和嚴浩發卻沒有開球,而是在水障礙前的落水補救點,不知道在幹什麼,當他開著球車經過的時候,他發現,嚴浩發貌似正在拍照片,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他也沒說什麼就先將車開向球洞方向。

七號洞是一個起伏很大並且布滿沙坑的球洞,當林楷傑開車從球道上駛過的時候,他才發現,歐辰和嚴浩發雖然帶著杆,但是他們並沒有開球,而整個七號洞,他們幾乎都是走著過來的,而且嚴浩發就一直拍呀拍的,不知道那些草到底有什麼好拍的。終於,林楷傑意識到了什麼,他立刻將車開到了歐嚴二人身邊,走下車講到,“這次下場連個球童都沒帶,因為你們跟本不是來打球的是不是啊?”

嚴浩發看了一眼林楷傑,那眼神充斥著果然是個白癡,現在才發現的神情。

“你們幹嘛不早說呀,害我一個人還打得這麼起勁。”林楷傑並沒有生氣,反而笑著對嚴歐二人講到。

嚴浩發看了看旁邊的歐辰,隻見歐辰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對林楷傑也愛理不理的,於是便替歐辰回答到:“叫你來做個障眼法。”

“你們~~”林楷傑頓時有種被耍了的感覺,不過想來這主意肯定是歐辰出的,想要抓住一切可以整自己的機會罷了,所以他笑了笑道,“我就知道我有這種被利用的天分,好啦,我繼續打我的球,你們好好做事哈。”說著便直接將球車開向了8號球洞。

嚴浩發硬生生地看著林楷傑向8號洞駛去的背影,沒有阻止。他將視線移向了歐辰,歐辰此刻氣色慘白,她身體完全疆住了,跟本就不能再前進一步。“歐辰,還好嗎?如果不行的話,就跳過八號洞吧。”

“沒關係,既然都來了,早晚都要麵對。”歐辰的話和她表現出來的肢體語言截然相反,可是嚴浩發又怎麼會看不出,歐辰跟本就是不想麵對呢?

八年前的那場意外,就發生在前麵的第八號球洞。

歐辰上了球車,讓嚴浩發開車,可是自己卻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嚴浩發歎了口氣,但他覺得歐辰說得對,該麵對的,她始終都要麵對。

到了八號洞,當歐辰一睜開眼睛,她第一眼就看到林楷傑在她爸媽當時墜崖的地方準備揮杆,嚴浩發近距離地看到,歐辰的眼淚一下子便湧了出來。她身體蜷縮成一團,整個人幾乎都攤坐在了球場上。

“歐辰,”嚴浩發不知道該怎樣勸她。

這時林楷傑打完了八號洞,當他回眸看見歐辰坐在草地上不知道怎麼了的時候,他迅速把車開了過去。

“歐辰,你怎麼啦。”當林楷傑看到歐辰哭到身體都在發抖的時候,他的心突然覺得好痛,可是他卻隻能從嚴浩發那裏得到答案。

“這個洞,就是歐辰父母出事的球洞。”嚴浩發聲音雖然很低沉,但是聽得出哀痛。

林楷傑望向了歐辰,那個曾經在他麵前一直很獨立,很冷靜的歐辰,此刻卻哭得泣不成聲,他似乎終於意識到嚴浩發之前和自己說得一切,身臨其境下,他終於體會到了歐辰內心的害怕與痛苦。如果他早就意識到這些,他就會理解為什麼嚴浩發會處處保護她保護得這麼小心,因為她真得太需要保護了,她似乎不能再去承受什麼傷害,林楷傑終於深切地感受到歐辰那顆遍體鱗傷的心。與此同時,他也突然覺得自己身上的責任,想來,歐辰當初喜歡上自己卻又故意不願意和自己在一起,原來她是真得好怕同樣的情景會再次出現,因為畢竟,不再擁有,就不會再失去。可是林楷傑知道,歐辰還是鼓足了勇氣,選擇了擁有,林楷傑現在才明白當初自己讓歐辰做女朋友,歐辰的那句‘我願意’裏麵裝著多少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