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旭飛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進入了一間公寓樓,頭痛欲裂的他在下車時吹了風,搖搖晃晃沒走幾步,就哇哇地吐了起來,身上狼藉一片。
他記憶中的最後一個碎片,好像是顧若奚拖死狗一樣,奮力把他拽進屋子的場景。
然後,他就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綺麗的夢境中……
有雙纖手替他除去了沾滿汙漬的衣褲,用熱毛巾替他仔細擦拭幹淨身體。
有個女人將扶他到沙發上喂水,他的頭卻無力地靠在了一個柔軟芬芳的胸前,舒服得他隻想整個人都陷進去……
女人努力想推開他,誰知道他卻一翻身,將她死死壓在了身下。
眼前晃動的俏顏和紅唇,幻化成了自己前世結發妻子的模樣,那個自己唯一愛過,卻又無情拋棄了自己的女人的模樣。
耳鬢廝磨間,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潛意識中,他隻想牢牢抱緊這具身體,就像當初妻子受不了生活的清苦,即將離開他的前一個晚上。
女人的衣衫被狂暴地扯開,淚水流過她的臉頰,她哀求著:不要,你不能這樣啊……
男人也在同時喃喃地低語:不要,你不要離開我……
終於,隨著女人顫栗著抓緊他的肩膀,他感覺自己進入了一個溫暖濕潤的窄巷。對身下這具身體的伐撻,使他像當初的那個晚上一樣,暫時忘卻了生活的壓力和無盡的煩惱,他隻想不斷地深入她,感受這種占有的真實。
女人身體的本能反應和越來越婉轉的呻吟刺激著他的神經,在暴風驟雨般的發泄後,他終於平靜下來,伏在她柔軟而充滿彈性的身軀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常旭飛終於睜開了雙眼。
嚇?這是哪裏?
突然他感覺渾身上下空蕩蕩地,嚇死寶寶了,慌忙伸手往下一摸,小兄弟似乎在冬眠,可褲衩已經不見了。
身上蓋著件香噴噴的被子,他正躺在一間寬大柔軟的席夢思床上。
旁邊坐著的顧若奚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正梳理著濕漉漉的長發,似乎是剛剛出浴。
常旭飛這時覺得不對了,我像是在顧總家裏,怎麼全身精光,還睡上了她的床,不會是……
他驚得抱住被子大叫:“我怎麼會這樣?顧總你……你沒把我怎麼地吧?”
顧若奚俏臉上閃過一絲嗔怒,漆黑的雙眸盯著他斥道:“你還好意思說?真沒想到你平時看起來挺老實的,居然……居然……”
她說著說著難以為繼,貝齒緊咬嘴唇,臉上也不知是羞憤還是傷心,眼角流出一串晶瑩的淚水。
常旭飛心道姑奶奶你一句話倒是說完啊,到底怎麼樣了?我幹什麼了?光哭個什麼勁兒呀?
他想起床,可渾身光溜溜地又不敢起身。眼光逡巡,想找回自己的衣褲。
顧若奚止住抽泣,冷冷道:“別找了,你一身上下吐得一踏糊塗,我幫你洗了,正晾著呢!”
常旭飛訕訕道:“顧總,我真的是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真沒啥事兒?”
“你說呢?你幹了什麼你自己不清楚?”
常旭飛心說我就是不知道我才問你啊……
他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緊張道:“我怎麼光著的,你……你都看到了?”
“我幫你脫的髒衣服,擦拭的身子,該看的看了,不該看的也看了。怎麼,你還覺得吃虧?”顧若奚柳眉倒豎,這廝太無恥了,好像倒是我把你那啥了似的?
一聲慘叫,常旭飛滿頭大汗,完了完了,才到這個世界兩天,居然就貞操不保,被逆推了?
顧若奚看著呆若木雞的這個男人,心情複雜得很。
如果這事兒發生在常旭飛為她解決南洋房地產公司的事情之前,她會拚死掙紮,不讓他得逞,或者是被侵犯後毫不猶豫報警。
可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呢?沒有他為她解決事情,她不會請客,他也不會喝醉,不會陰差陽錯來到她的香閨,也就更不會有後麵的事情。
可她麵對這粗暴奪走她第一次的男人,竟然難以生出切齒的恨意。
盡管他這麼年輕,卻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她回憶著他侵犯自己的過程,似乎酒精的作用使他一直處於幻覺的狀態,他從一開始就把自己認成了另一個女人,呼喚之時深情流露,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