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剛進拳會的時候,他們為了測試我的實力,紅藍雙方就先各派出兩個人,互相比試,勝出的那一方再和我比試,我若是打贏了,就加入先前比試贏了的那一方,我若打輸了,則加入先前比試輸了的那一方。這樣一來,強者就歸真正擁有實力的那一派了。
就像開頭說的那一場比試,我贏得很輕鬆,一拳結束。而我需要入的那一派是林拓的紅拳,至今我還依稀記得林拓聽到我不想入他的社團後那副勃然大怒的臉,鼻孔張的老大,眼睛瞪的像牛鈴一樣。他氣急敗壞的約我放學後別走,讓我去拳館和他單獨打一場,滅滅我的囂張氣焰。那場比賽的結果隻有我和他知道,這是他請求讓我別說出去的。
後來我就被帶到社團休息室和那些不受拘束的人麵前談話了,也就是先前的那八個人。帶頭的是個一身帽衫的男生,他頭上套著連衫帽,裏麵還蓋著鴨舌帽,手裏點著中華香煙翹著腿坐在最後麵的椅子上,休息室本來就很暗,加上他戴著帽子,臉根本就看不清,隻能看到那一閃一閃的中華香煙慢慢地靠近帽子裏,煙頭上的火光亮了一下,隔了一秒,又暗了下去,隨後就有一陣白煙從漆黑的連衫帽裏噴出來,這樣來回重複著。
這時候,一個小平頭走過來問這問那,無非是些我選拔比試那天的狀況,發生了什麼事,當他問我為什麼不加入拳會的時候,我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想入。這句話對我來說很平常,可他感覺這好像是一種挑釁,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小平頭當時就掄起拳頭想給我一拳。我當然不會呆著不動白白挨這一下,出於多年練拳擊的本能反應,我反手抓住了他的拳頭,一套動作連招,瞬間把他的頭咚的一聲按到了桌子上。這時候,小平頭好像才反應過來,忽然爆發了一樣狂吼著猛的掙開我的控製,就在他剛想再出手的時候,後麵的戴帽子的老大忽然嗬了一句,讓他住手,小平頭聽後這才停下了動作,可那雙眼睛仍死死地瞪著我,似乎還想再給我兩拳。隻見那個老大慢慢地起身說道:你,不入會可以,別惹事就行。我們走。說罷,轉過身就走了,旁邊的那六七個人也跟著他後麵離開了。
就這樣,我成了一個獨行俠,特例,不加入紅拳,不加入藍拳,也不和那群不受拘束的人一起走。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那個帽衫男老大叫火焱,他是上一屆省拳擊賽的冠軍,怪不得架子那麼大。
其實,我在拳擊社也不是一個人,有個四眼仔每天都和我一起打拳,屁顛屁顛的跟在我後麵當提鞋小弟。他知道,跟著我就是能防止被別人欺負。說白了,他想讓我當他的擋風牆,不過,這牆也不是白當的,每天的早晚飯和煙都是他幫我買好的。話說這個四眼仔也是好笑,我是特例,不想入會,玩單漂。他也是特例,隻不過和我有那麼一點點差別,本來一開始他是想要入會的,隻不過紅藍拳會都不要他,嫌棄他太弱了。也正是因為這樣,紅藍拳會裏的那些小混混總是找他麻煩,讓他買香煙買好酒,最可憐的時候,他被別人欺負的一個月本來一千塊零花,隻能剩幾十塊,飯都吃不起,隻能去買饅頭墊墊,或者求那些去吃飯的同學幫自己多帶一盒白米飯,什麼都不加。
但自從跟了我以後,他就恢複了正常的生活。那些拳擊社的小混混也都知道了,這小四眼,被青哥罩著了,也不知道他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