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彩也很不好意思,怕秦昭嗆著,忙拉她出了屋。
“娘,回頭爹爹回來,我一定告訴他,娘煮個菜,都能燒得糊掉。”
“你這孩子,你也叫我娘親,哪有子女如此笑話娘親的?”阿彩點了一下秦昭的額,嗔怪道。
一如從前便帶著些寵溺的味道。
秦昭倒是未料到自己說了那麼一翻決不象五歲的孩子說出的話後,阿彩能這麼快就想通,並且待她一繼往,何況她那些話,確實有些於禮教不合。
她心裏也有絲絲感動。
隻有真正愛她的人,對能容忍她諸多缺點,甚至並不要求她改變吧。
“古人雲,兒不嫌母醜。娘再糊塗,也是阿昭的娘啊。”
“你又胡說,什麼古人雲,我怎沒聽過?”
“娘不信,隻管問爹爹就是了。”秦昭笑道。
阿彩揉了揉她的頭,歎道:“這可如何是好?咱們午膳可怎麼打發?”
語氣裏卻並無半分懊惱。
“不難不難,娘不是煮了米飯麼?我記得家裏還有兩個雞蛋,午膳就由我來做吧。娘搬個凳子到灶前,再切幾根蔥,切的細細碎碎的,然後看著火就成,其它的事情隻交給我就是了。”
“你又胡鬧。鍋灶都夠不著呢,如何做飯?”
“所以才讓娘搬了凳子到灶前啊。反正菜都糊了,就是阿昭做壞了,無法入口,娘也隻當是自己燒糊的便是。那我就陪娘一起餓一頓如何?”
阿彩見她高興,也不忍拂了她的意,隻笑道:“成,便聽咱們阿昭的。”
好在秦昭練了大半年的武,人雖小,力氣還是有幾分的。那鍋鏟雖然沉了點,用著吃力,揮酒自如肯定談不上,但翻炒之間,也見幾分章法。
不一會兒,便炒出了兩盤蔥香四溢的蛋炒飯來。
“娘,一會兒嚐嚐口味如何?”秦昭看著一盤香色味雖不達標,卻也勉強說得過去的飯,笑道。
等到阿彩滿臉驚奇,連嚐了兩口,且溢美之詞連連後,秦昭心又一動,好吧,到時候向八戒老爹交差時,這也好算一道主食了。
母女二人高高興興吃了午飯,秦昭小睡了一覺,正起床收拾了一翻,等著她的小跟班們上門時,就見朱八正叩著柴門,還不等阿彩讓進,便笑嘻嘻的跳入了院。
阿彩不免奇怪地看了朱八郎幾眼,這孩子今天也實在來的勤快了些。
“娘,我同八戒哥哥先出門了,回關若是阿錫她們尋來,你就說我去了八戒哥哥家。”
去六房?
六房是莊子裏的大戶,往常無事,就是莊中的人去他家的也並不多。阿彩剛要問去做什麼,阿彩和朱八郎已經跑的遠了。
秦昭也不怕阿錫阿鐵他們真到朱八郎家來找自己,若無要緊的事情,這些孩子雖說如今和朱八郎要好的很,可也輕易不會往朱八郎家去。
“你阿爹選的廚子,是男子還是婦人?”
“自然是男子了,我阿爹說了,男子力氣大,廚間的活耍得開。”
“這倒也是。”用的是男子,於秦昭而言,最好不過,連借口都可以少找幾個。
“阿昭,真沒問題?你能保證,我阿爹不會生氣?”
“你就放一百個心吧,”秦昭拍了拍朱八郎肉肉的小胸鋪,“隻要我雲昭想辦的事兒,沒有不成的。”
“這倒是,誰能有你那麼焉壞焉壞的啊。”朱八郎一直為自己不小心上了她的賊船而於心耿耿。
“你說什麼?”
“我說一百個心,那是多少個心啊?”
秦昭:……
到了朱家,八戒的老爹七堂伯和七伯娘都正守在廳中,朱八郎忐忑不安的領著秦昭邁入了門檻。
秦昭用阿彩教的最正規則的貴族晚輩拜見長輩的禮儀,給七堂母舅和七堂舅母行了禮:“雲昭見過七堂伯,七伯娘。堂伯伯娘金安。”為了拉近關係,顯得親切,秦昭索性隨了村中孩子的稱呼,叫他們堂伯和伯娘。
“快快請起,昭娘真正是好孩子,”七伯娘見這孩子叫自己和良人伯父伯母,而非關第遠一屋的舅父舅母,心中不免高興了幾分,忙拉起秦昭,笑道,“昭娘可還未來過幾次咱們家呢,咱們八郎多得你這做妹妹的幫襯,如今竟然連字都識得了。實在難得。也隻阿彩和雲郎那樣出塵的人才,方能養出你這樣的孩子來。漂亮的就如那仙宮裏的小仙兒一般。叫七伯娘如何不喜愛?對了,八郎不是去請你阿娘了麼?怎麼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