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啥也沒有。”秦昭知道要是不打住這個話嘮的話頭,他能說上三天三夜,又給秦晢介紹道:“他就是我義父的兒子,行八,大家都叫他八郎,阿兄也這麼叫他就是。”
秦晢笑道:“聽阿昭提起,她在朱家莊,多得你一家照顧,原想今日正式登門致謝的,隻是雲瑞因事去了鎮上,我一人倒不好刻意登門了,失禮之處,還望見諒。”
“嘿,阿兄說這話何等見外,我阿爹阿娘隻當阿昭親女兒一般,就是我與阿昭,那也是親兄妹一般的情份。我阿爹還說明兒請阿兄與雲姑父一家去我們家作客呢,阿兄既是阿昭的兄長,咱們也就是一家人了。”
秦昭心道,你倒是上杆子就認了親,這便宜占的也算不錯,要知道這世間能與並肩王府論上親戚的,隻怕還真沒有幾家。可惜這沒腦子的家夥並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與人說起來,可不是有了吹牛的資本?老並肩王是什麼樣的人?若是那越國公羅徹是大衛的戰神,那麼她的祖父並肩王秦銎,則是集這世間人所認可的所有男子美德於一身的存在,俠肝義膽,忠義雙全,可以說,若是沒有他祖父,當今天子身邊未必就能集聚那麼多能人異士,更未必能爭得這天下,所以開國之初,她祖父才能得策封護國並肩王的異性王爵。
要是這小子,知道他和那位幾乎成了傳說一樣存在的人物的後代麵了親戚,還不得樂瘋了?
秦晢隻是笑笑,朱八郎卻是說的高興,並不介意他不冷不熱的態度。秦昭見一時也打發不了他,索性道:“你若無事,便和我阿兄在這裏聊著,我娘在幫我收拾行李,我爹爹說晚上要請幹爹吃飯,剛好阿鐵也在,到時候你也留下來吧。我去廚房裏幫忙去。”
一聽秦昭說起收拾行李,朱八郎的臉又苦了下去,衝著秦晢道:“哥哥非得要走這麼急?就不能多留些日子麼?”
秦昭覺得和這小子在一起,自己眼珠的活動量實在有些太大,白眼翻起來一次又一次的,這才幾分鍾的工夫?阿兄就變成哥哥了,要知道她自己還沒叫出一聲“哥哥”來呢好不好?
也懶得理他,索性自己徑直去了廚房裏,打算親手做幾個菜,將來,隻怕就是想為雲瑞阿彩,還有夏時和圓子做頓飯,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朱八郎主人一般請了秦晢坐下:“哥哥請坐,這茶水也涼了,容八郎為哥哥沏杯新茶來,若說起這茶,哥哥是不是喝著挺好?這可是阿昭親手抄製的,如果在安西都護府咱們的鋪子裏,買的極好,第一上市,不肖幾日便被一搶而空,可惜茶樹難得,每年也不過隻能得個幾十斤,除了咱們自己留些,能賣的實在不多,若不然,咱別的生意也不必做了,隻每年這新茶一項,便能叫咱們富可敵國。”
自秦昭一走,秦晢灰複了他的冰山臉,好在八戒也不在意,依舊說的興致勃勃,說完話,便起身欲去屋裏沏茶。
秦晢聽他提到安西都護府,眉峰微動,待聽他說到這茶葉賣的極好,若有足夠的茶樹源,足可富可敵國時,心中不禁一動。叫住朱八郎道:“八戒,我且問你,這茶,你們賣多少錢一斤?每斤成茶,約需多少生葉?”
“咱們這茶,在安西都護府,十緡錢一斤,還隻有老客戶才能得著。想要第二年新茶,還得提前預訂下來。至於成茶所需耗費的生葉,這個卻得問阿昭了。可惜咱們邊陲之地,茶樹極少,我聽阿昭說,高山濕潤之地的茶樹所生的茶葉,用這工藝製出來的茶,才是真正的好,可惜了。哥哥怎麼會想起問這些?”
他怎麼會問這些?
他隱約記得自己的生母陪嫁之中,似乎就有一處茶園,因母親溫國夫人陪著父親秦懷用去了北平府,因此不論是溫國夫人的陪嫁,還是他生母的陪嫁,都是交由伯母晉陽公主殿下在打理。
倘若他記憶未錯,那麼將來把這處茶園交給阿昭呢?她有這樣一手製茶之藝,何愁回到京城長安之後,沒有生財之道?
王府的經濟事務,全由晉陽公主掌控著,他雖是五府嫡長孫,卻沒有調用王府財產的權利,王府雖有他兄妹二人的供給,但那些明麵上可供支配的財產,於平常人家,自然不菲,可於他而言,卻是杯水車薪,將來無論做什麼,哪裏會少了一個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