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昭一臉糾結,老太妃不動聲色的笑道:“你是不是又調皮了?祖母聽說阿年把你欺負哭了,回頭祖母幫你罵那小子去,多大個人了,還欺負自家妹妹。”
秦昭連忙點頭,果然薑是老的辣啊,“欺負自家妹妹”,隻幾個字便把整個事件給定了性,可不是那個不要臉的混蛋欺負自己年幼無知麼?
“嗯,景年哥哥堂堂一個侍衛,不好好當差,見我一個人在池畔溜達,竟然突然從山石後跳出來嚇我,我這才被嚇哭的,明兒我就告訴羅爺爺,叫羅爺爺給我做主收拾他。”
原本按衛夫人的輩分,是不當在此閣中陪著長孫皇後用膳的,但她又是越國公府的女主人,因此此時衛夫人也在,原本聽了才剛傳回來的話,她自然不相信自己家兒子和小阿昭有什麼,不提自家兒子的品性,隻說阿昭的年紀,兩人就不可能有什麼,但人家說的有鼻子有眼的,什麼阿昭在自己兒子懷裏哭呀,什麼自己兒子言語暖昧啊,真叫她說不出話來。
心裏卻是懊惱的很,並非她看不上阿昭,老實說她挺喜歡這孩子的,是個讓人疼的丫頭,隻是原本兩家都屬意長寧和景年的婚事,這要是景年真和阿昭鬧出什麼來,將來她哪有臉再見秦家的人?
不管怎麼說,涪陵和長寧,那可是嫡親的堂姐妹,一家二女,和同一個男子不清不白的,這才叫壞了名聲,至於拉拉手,抱一抱,若是長寧和景年,原本兩人就是要訂親的,又是年輕小兒女,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哪家年輕小兒女有了親事,長輩們不給機會叫兩小私下裏見見麵?不就是為了婚前培養點感情,將來過日子能親熱和諧些麼?
還有兒子說什麼當年溫國夫人和她議過阿昭還有景年婚事,衛夫人心中一跳,當初阿念極喜歡景年,她嫁給秦懷用後,因常想著接景年去秦家玩耍,她是開過這樣的玩笑:“你這當姑姑的,既這麼喜歡咱們家景年,那就趕緊生個女兒出來,許給我家景年做媳婦好了。”
那會兒景年也有六七歲了,應該是到了記事的年紀,不想這死小子今日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自家兒子這是怎麼了?
這會兒也不是多想的時候,衛夫人接了老太妃和秦昭的話,笑道:“回頭伯娘給你出氣,打那小子去。那臭小子平時倒看著穩重,怎這回倒調皮起來,要伯娘說,也是咱們小阿昭可人疼,你哥哥這才逗得你,不管怎麼說,伯娘給你做主,你哥哥回去後,一定罰少不了的。”
秦昭便嘻嘻笑著給衛夫人福了福身,高高興興道:“謝謝伯娘,就知道伯娘頂疼阿昭的。伯娘記是回頭打的狠些,四十軍棍可少不了。”
人家當事人隻把這八卦事件當成自家兄妹間玩鬧,別人當著麵兒,自不好說什麼,淑妃娘娘因給長孫皇後來敬酒,此時也在,便笑道:“好了好了,景年可是好孩子,也別罰的重了。打板子也不成,好好個少年貴公子,被打了板子,走路可是難看,得傷咱們後宮裏多少年輕小女兒的心。”
說的一眾人都笑起來,那羅景年不隻生的俊美,家世好,自己也是個有本事的,在座的人家,包括宮裏的小女官們,心儀他的可不少。
淑妃這麼一說,別人便算心裏有想法的,這會兒也不好多說了,做父母長輩的,自家女兒有什麼心思,大抵知道些,若是非要做出頭鳥,唱出反調,到時候被人攀扯出自家女兒來,就得不嚐失了。
要知道在坐的大多勳貴之後,說話多沒顧忌的,誰也不想自找麻煩。
這一出,便算是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