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打人要打臉麼?
秦昭下樓看到正在對壘的羅景年和單小鷹二人,差點笑出了聲。可瞥了一眼雙眼快要噴火的宜興,隻得很合時宜的忍了笑,很不真誠的喝了一聲:“還不住手?”
單小鷹哼了一聲,避過氣急敗壞的羅景年攻過來的招式,落身在秦昭身邊,臉上倒也並無得意之色,好象羅景年的那對熊貓眼傑作,和他半絲關係也沒有,隻一派淡定的站在秦昭的身邊,連身上的殺氣都掩的半分不剩。
當然,他雖打了羅景年的臉,自己其實也並不輕鬆,胸口中了羅景年一拳,大腿外側被羅景年踢中的地方,亦是隱隱作痛,不過相對於羅景年那對熊貓眼,他這點傷實在算不得什麼。
羅景年長這麼大,都沒吃過這樣的虧,可技不如人,也發作不得。
因單小鷹住手,且退到了秦昭的身邊,他當然不好衝到秦昭麵前去再尋單小鷹算帳,隻好一臉憤怒的立在那裏。他眼眶雖傷,卻還沒有到看不清東西的地步,因此秦昭板著的小臉上,那雙漂亮的鳳眼中含著的笑意,他瞧的一清二楚。可雖說單小鷹是秦昭的護衛,然人還是自家祖父送給秦昭的,他並不好責怪秦昭無禮,難道要說單小鷹是受秦昭的指使麼?那豈不是變相在責備自家祖父?而且被自家護衛打傷,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再則,雖說秦昭神情之間難掩幸災樂禍,但要說單小鷹和自己動手,是受她指使,看單小鷹的樣子,羅景年倒也不信。
秦昭雖則心中暗爽,可一時間也實在有些無語,大新年裏,越國公府的小公爺,大衛國長安城的雙傑之一,堂堂的三品帶刀侍衛,竟然被她涪陵的護衛打的鼻青臉腫,這事要是傳出去……
算了,反正她的凶名早因著鄂國公府那個那被打的滿地找牙的胖世子傳出去了,不在乎再加上越國公府的小公爺。
陳二貨卻是連高興都不肯掩藏,羅景年雖是他最好的兄弟,但看著這小子吃癟,他卻比誰都高興,至於尤浩然,依舊一派風清雲淡的樣子,有心想說些什麼打個圓場,但看到羅景年頂著一對熊貓眼,也是張著嘴說不出話來。陳二貨可不管尤浩然的欲言又止,撲到秦昭麵前,嘻嘻笑道:“阿昭妹妹,你怎麼這麼快就來了?我和尤二哥來看你的,這不還沒讓人通報呢,倒勞你親自來迎。”
秦昭笑著點頭,正要說兩句客氣話,好歹把人迎到屋裏去,不想原本發愣的宜興此時卻是回過神來,飛身撲到羅景年身邊,抓著他的胳膊,邊哭邊道:“景年哥哥,你傷的怎樣?要不要緊,我,我這就找我娘,讓人去太醫院裏找最好的太醫來。”
長寧聽了,歎了口氣,瞥了麵無表情的單小鷹一眼,上前攔了宜興:“說什麼傻話,宜興,你陪著阿昭待客,快些把景年表哥,尤家二弟,還有伯虎請到屋裏去。我這就去外院找些跌打藥來。景年表哥看著傷的不輕,但應隻是皮外傷,左護衛不會下重手的,想來無礙,”
這事兒瞞還來不及,真要去太醫院裏找太醫來,傳到了宮裏,對羅景年和阿昭兩個都不好,那晚的事,看到聽到的人可不少,因著兩家未曾把那事放在心上,別人傳了幾日想必也就慢慢淡了,若這時候再傳出羅景年被涪陵郡主的護衛給打傷了,兩家原先不以為意的態度,豈不真成了別人口中的笑話。
羅景年聽了也隻是苦笑,該死的左景鴻確實如長寧所言,下手都隻往他臉上招呼,傷勢倒是沒什麼,隻是瞧著太過難看而已。長寧來解圍,羅景年隻能跟著道:“我沒事,阿旭不必擔心,就麻煩晨妹妹去幫著尋些藥來敷一敷,過幾日消了青腫,便沒事了。”
宜興還要說話,被長寧狠狠瞪了一眼,倒也懂事的沒再多說,隻心疼的拉著羅景年,又瞪了左景鴻一眼,往屋裏而去。
秦昭丟給單小鷹一個讚賞的眼神,這才對陳二貨和尤浩然道:“尤二哥,表哥,咱們屋裏說話去。”
說著,作了請的手勢,陳二貨和尤浩然這才跟著羅景年身後進屋。
秦昭和單小鷹拉後,陳二貨還不忘回頭讚了一聲:“景鴻你真是好身手,今兒招招漂亮,回頭我和你討教幾招,可別藏私了。”
單小鷹含笑點頭:“一定。”
秦昭見他們進了屋裏,紫蘇和雲想把人迎上二樓待客的廳裏,臉上的笑便如夏花綻放,端的絢爛:“好表哥,你今兒打的好,打人就打臉,深得我心。”
單小鷹嗤了一聲:“別忙著笑,善後的事,我可不管。”
她這一說,秦昭就苦了臉。
雖說羅景年這小子自己欠揍,羅爺爺倒也未必會罵她,隻衛夫人待自己一向和善,景辰和自己又是好友,如今打了人家的兒子和兄長,這如何是好?回頭該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