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撥了二十多通電話給王琳,盡管一直是無人接聽,可我就和魔障了似的,停不下來。由於一肚子火沒處發導致走在街上也是一副誰敢理我我揍誰的德行。
最後是黎民製止的我,我挺不明白這小子追上來幹嘛,雖說我是走了沒多遠。他就問了我一句那事兒真的假的,考慮再三我點了點頭,反正他不是多嘴的人。
隻怕現在公司裏也是雞飛狗跳的,誰都知道高啟大聲吼了我,至於理由也夠他們猜了,可能是鬧分手,可能是我找高啟算賬,可能是這無中生有的事激怒了高啟,多的去了。
黎民二話沒說就領著我到了一廣場。
我往角落一蹲,抬頭看了他一眼,“趕緊上班去吧,你也真不怕我怎麼你了。”
他倒好,索性一屁股坐到我邊上,挺了挺眼鏡接口,“要怕就不出來了,其實這事兒我能諒解。”
我不想理,就翻了個白眼,隻從口袋裏掏出先前買的煙,抽了一支點上。
“平常沒見你抽過煙。”
慢慢吐出一陣兒煙圈,淡淡道,“心情不好才來上一根。”
“你也沒必要這樣,被甩就被甩吧,總經理什麼人,能和他好過就不錯了。”
“黎民,什麼時候你話這麼多了。”
他低笑了一聲,“開導你唄,要真有什麼和我說說也無妨,不會少塊兒肉吧。”
其實這具體的事兒我誰都沒告訴過,想過告訴小川,可他沒怎麼接觸過這塊兒,最近又還自顧不暇,我也就不煩他了。這次黎民一提,倒是讓我有了那訴苦的心態,畢竟憋久了我也愁悶。
“這事兒說來話長了,我怕你沒耐心聽。”
說完就見他把腿一盤,做足了忠實粉絲的神態,嚴肅地說,“開始吧。”
我把事兒大致說了,很多細節沒詳細講,不過黎民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你是真在乎總經理。”他把煙頭從我指縫裏抽了出去,然後隨手彈了彈煙蒂,就往地上摁滅了。
“別問我怎麼看出來,太逗了。你自己想想,咱們公司好歹經營了二十幾年,多少有點能耐,他們想弄垮那不可能,頂多封死點路子。而且現在的商家哪個不指望多吞點,他們要不拿錢出來,恐怕也幹不成這事。這吃力不討好的活兒,能幹多久先不說,光這善後處理,也得白忙死人。我不信你沒想到這些。擔心來擔心去不都為了一個人,怕累了他,怕害了他。”
被捅破了那一層紙,心裏竟有些釋然了。“你倒挺能接受這種關係?”
他衝我一笑,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不如說是找到同類了。”
直覺認為這不是玩笑,但我也不想表明態度。
他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搓了搓手,轉身準備離開,“這天真越來越冷了,我還是回辦公室泡杯熱茶好好暖暖吧。”
“謝了,對虧你想通不少。”他背朝著我揮了揮手,就繼續走了。
隨後我又撥了個電話給王琳,通了電話我並沒有質問她。
“你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我就不奉陪了。”明顯她沒料到我是這種反應,倒有些急了,口氣不善地喊道,“你就不怕公司倒閉?”
“我可不是董事長,再講,你們也不見得真有這本事。”
“好,那高啟呢!我要是把照片和對話放出去,你猜會怎麼樣?”
“這不見得一定是狂風暴雨。”真出了事我就做那冤大頭,至少讓他脫了幹係。
“你以為我不敢麼?”
“別恐嚇我了,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你麼?”
“因為那些狐狸精!因為你三心二意!”
“你怎麼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聽過一句話麼,聰明的女人隻會在男人身上下功夫。算了,多餘的我也懶得講,順便提醒你,再瞎折騰你家公司早晚得被敗光。”
“秦思離……你……”沒聽她說完我就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