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酒店隻是一間最普通的酒店,沒有任何星級。這種酒店在淺海市很多,街頭小巷都能夠找到。
陳慧了解血族,知道他們驕傲的習性以及驕奢的生活方式,所以很驚訝他們會選擇這樣一間酒店,要知道平時他們對任何低於五星的酒店都是嗤之以鼻的。
服務員昏倒在走廊裏,黃粱燈發揮了作用,他已經進入最深層次的睡眠。這時候即使有刀子捅他,因為痛覺神經效能的減弱,他甚至可能不會醒來。
現在方誌、陳慧等人就站在房門兩側,與他們一牆之隔的地方,就是今晚目標,那些麵容蒼白嘴唇鮮紅,喜歡躲在陰暗角落裏露出獠牙用陰冷目光注視你的血族。
陳慧方誌兩人對視一眼,互相點頭。陳慧抬腳、踹門,門應聲碎裂成無數,他閃身進入房間,腰間細劍閃電般劃出一道亮光,照亮了房間,同時攻向房間裏的人。
於此同時,方誌的精神力量籠罩住個房間,房間中事無巨細全部以另一種形式,呈現在他們腦海中。
房間裏隻有一個人。他很老了,皮膚鬆弛,眼角皺紋堆疊。他穿著黑色睡衣,微睞著眼睛,坐在沙發上,好像一個普通的在家假寐的老人。
但當陳慧的細劍堪堪要刺到他額頭時,他驀地睜開眼。突然間,整個房間都安靜下來,下一刻密集的音波,像核彈一樣爆炸,窗戶的玻璃哇啦啦碎成無數片段,點映著同樣殘碎的燈光,落到一樓之後粉身碎骨。房間燈光突然熄滅了,破碎的木塊以及玻璃像子彈一樣四處飛濺,將牆壁已經房間裏所有一切打得千倉百孔。
陳慧的細劍像刺入了膠體,再難向前。它的劍尖離老人的額頭其實就隻有短短一手臂的距離,隻要再向前遞一點,劍尖就能夠碰到老人的額頭並且刺入去。
但老人冰冷的目光凝聚在米粒大小的劍尖上,順著劍尖一路來到陳慧的臉上,陰冷就像毒蛇一樣如影隨形。陳慧微哼一聲,首當其衝受到音波力量爆炸的影響,已然受到不少傷害。但細劍突然間綻放無量光華,劍尖瞬間加速,點在老者額頭上!
老者好像打碎的鏡片,片片碎裂開。在方誌的精神感知世界裏,整個房間都是老者的身影。他像聲音一樣在房間中行走,空氣裏肆無忌憚地充斥他陰冷的嘲笑。他無處不在,但無人能夠捕捉到他的身影!
這是一個超乎意料的對手!
“該死,他是什麼級別?不會還有爵位在身吧?”一行四人陷入了苦戰,他們找不到對手,攻擊不到對方,不過他們也將對方拖住。對方單憑一人的力量想要突破四人的防守也是困難的事情。而在方誌的感知中,隔壁的戰鬥進行得很順利,雖然那裏敵人數量更多,但並沒有這般棘手的存在。
“你們這些蟻螻,知道冒犯了誰嗎?”
老人的身影重聚在一起,他臉孔在穿過空蕩蕩窗戶照射而來的燈光中顯得格外蒼白。
“那你知道你們的對手是誰麼?”方誌反問,“就算是整個西方世界,也要遵守協議!單憑一個茨密希家族,嚇唬得了誰?”
“好大口氣。”老者被搶了話,臉色更顯陰沉:“都說你們中國人妄自尊大,現在看來果然不錯。幾十年前的過時協議,隻是你們這些弱者的自我保護的措施而已。”
“是否弱者,打過才知道。”陳慧握緊了手中的細劍,他不喜歡廢話,他清楚雙方間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其中一方徹底死亡。
“在你們同伴來之前,我會殺了你們!總有一天我會讓這片大陸在我血族力量下戰栗!”
血族老者陰冷地說道,兩個房間之間的牆壁在他幹枯的手掌下好像豆腐一樣脆弱,房間的阻隔被打通,明亮的光線傾斜入來,照耀在方誌等人臉上,讓他們一時間有些不適應。血族老者的身軀緩慢浮空,他居高臨下看著場上的特別行動局隊員,那種眼光彷如造物主般:“久負盛名的東方特別行動局,原來就是你們這些廢物。真是可惜,長久的封閉讓你們像兩百年前閉關鎖國一樣,妄自尊大,根本不知道外邊的世界有多麼廣闊!二百多年前我曾經來過這裏,那時候它還是所謂的“清政府”。那些可以恣意享受的美妙肉體以及新鮮的血液是多麼讓人懷念……沒有人知道我是多麼想念這種時光,整個浩瀚的大陸都在我血族的掌控中……總有一天我會讓這種光景再次來臨。而現在我先收取一些利息,作為你們冒犯尊貴的茨密希家族,你們曾經的至高無上的主人的,懲罰!”
一雙黑暗得仿佛是黑夜化身的翅膀在老者背後緩慢張開,他的麵容鏡花水月般變幻,最終由一個日暮西山的老人變化成為一個中年男子:“以我巴多利奧男爵的名義,賜予你們死亡。”
剩餘下來的幾個血族圍攏在巴多利奧身前,也紛紛亮出他們的獠牙。
“該死,還真碰到一個爵位貴族!”方誌低聲嘀咕道。擁有貴族爵位在身的血族毫無疑問是可怕的,經過淨化的血液能夠給他們帶來更強大的力量,讓他們更接近先祖。同一個力量層級的兩位血族,是否擁有爵位將會導致彼此戰鬥力產生極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