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七做賊心虛,遠遠一見到鹽海縣城門,就感覺周圍無數雙眼晴在窺看自已,偷偷向四處一看,隻見鹽海城牆上旌旗飛舞,一隊隊士兵持刀來往巡邏。
城門前有一隊士兵在盤查進城人流,還有十數名修士模樣的人在協助檢查,修士們個個長相魁梧,不怒自威!
一名修士長相威猛,滿臉黑須,一雙眼晴精光閃閃,背後一柄巨型長劍,劍身上用麻布捆紮,身邊兩名修士光著上身,頭皮在秋日中油光鋥亮,手駐兩柄門板般大刀,正在惡狠狠的盯著進城人流。
“都排好隊,排好隊,身上有凶器的主動交上來!”
“一個接一個的來,米賊來了,都快點!”
“一聽米賊幾個字。”吳老七膽顫心驚,沒敢直接進城,從人群一側溜了出來,遠遠禦器一看,隻見鹽海縣城中到處軍旗招展,驚懼之餘,立刻趕到碼頭向孫大眼報告。
“稟長老,鹽海城中守軍知道本教來了,早有防備,在城門口守衛的修士便有十多名,人人長相凶猛......”吳老七向孫大眼述說著在鹽海縣的見聞,麵有餘悸。
“城中晉軍竟有防備?”孫大眼遲疑道:“可知守城將軍是誰?何無忌還是孫無終?”
吳老七道:“都不是,看城頭旗幟,應當是劉姓之人。”
“劉姓?”孫大眼道:“難不成是劉牢之兒子劉敬宣在鹽海麼,若是劉敬宣在此,北府兵精銳將士在守城也不足為奇。”
“用不用待天黑潛進城去,再查看一二?”吳老七問。
“不用了,咱是來搶糧的,不是來打仗的。”孫大眼道:“鹽海防備森然,換個守備鬆懈的郡縣搶就是。”一聲令下,天師船隊起帆離岸,沿著海岸線向南緩緩馳去。
大半日過後,站在船頭的孫大眼忽然一拍腦門,大叫:“我等中計了!鹽海縣中若有精銳之師,何必虛張聲勢給眾人看呢?”
“長老,咱要不調轉船頭殺回去?”吳老七問道。
“晚了,也不知鹽海縣劉姓守將是誰?竟如此工於心計,”孫大眼一臉苦笑:“眼下轉回去,鹽海援兵已至,本教已無勝算。”
“孫長老。”孫閭露經過幾日調養,已能走動,她搖搖晃晃從船倉中奔出來,說:“小道想起來了,那日高小郎中用的船不比咱這船小,船工都是江南當地口音,在江南能有這麼大的船,應當不多吧?”
“有道理。”孫大眼臉上驀然露出一抹笑意,隻要派人去江南各大碼頭想法子打聽打聽,多半可以尋到高恩華等人的下落,到時便算是傾盡甘派之修全部力量,也要將財寶搶回。
孫大眼曾和盧循暗中合計,有了這批富可敵國的財寶,便算是天師道起兵戰敗,坐大船去夷洲倭國也可以稱王稱霸,到那時自己進可進,退可退。
遠方天海蒼茫,那可惡的高小郎中躲在那裏呢?也許此時正在數著自己的銀子在笑吧......
昆崳山上,山峰競秀。
經過近半年的緊張建築,大殿已初具規模,巍峨的殿牆依山勢而建,將附近方圓十餘裏連成一片,殿牆外麵鋪徹青石板,頂上建有哨鬥。
為了應對將來可能發生的戰鬥,陽大牛在督工時,特別注意殿牆的結實度,讓民夫用石碾子將熟土反複夯實,自己用熟銅棍大力砸上去,殿牆隻留下一條棍痕。
從桓府接回來的數百名女修們經過數月休整,已基本恢複戰力,為了迎接她們,臨時又在殿中一側加蓋數百間居室,如今女修們日日在演武場中隨阿呆練習各種殺招,準備日後尋桓少報仇。
司馬雪近日心癢不止,她日夜想辦法要把昆崳山上的銀子花出去,和衛氏雙姝及慕容妃一說,仨人意見竟不謀而合,即可拉著一大群會禦器的姐妹們下山大采購。
昆崳山位屬南燕境內,慕容德攻占晉室幽州刺史辟閭渾的廣固城,並在此定都,向南一直攻占黃河以北領土,於廣固稱帝,改元建平初年,設立百官,安撫百姓。
廣固城原屬於晉室一個州城,遠不如江南三吳舊地富庶,城中一直通用晉室銀兩。
這一日,城中猛然間來了一群美貌女子,不論吃、穿、用等物品,看見就買,絕不討價還價,廣固城中所有商鋪的陳年存貨全一掃而空,仿佛銀子不是銀子,而是一堆土坎坷。
城中立刻流傳一個傳說,說這群青年女子乃城東營丘山中狐精所變化,手中銀兩是土坎坷變成,嚇的商鋪掌櫃們整夜不敢合眼,緊守著銀兩不放,直到數日後一咬銀兩仍然嘎嘎硬,才敢放心睡覺。
眾女修們出了廣固城,背著大包小包的衣物回了昆崳山。
司馬雪在廣固城買到幾件合意的衣衫,急欲讓高恩華給過目,剛奔回大殿,便一溜煙跑到後殿,見高恩華與王存忠正在整理各種藥材。
“大叔,大叔,你在忙啥?我在廣固城買了兩件衣衫,來幫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