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劫道,護貨。”商隊首領驟然遇匪,唰的拔出刀,跳到隊前一聲大喊,眾人頓時醒悟過來,紛紛拔出刀來,前後護住貨物。
“乖囝們莫動!”獨眼大漢將手中狼牙棒向石頭上重重一頓,“嚓”一聲,石頭渣子四飛,一聲大吼:“都乖乖給老子蹲下。”
商隊眾人相互看看,誰也不說話,手中刀卻握得更緊。
“乖囝們不懂事,非怪老子要殺雞教猴。”獨眼大漢舉起狼牙棒一揮,大喝一聲:“殺!”群匪一聲呐喊,紛紛衝下去與商隊眾人鬥了起來。
獨眼大漢站在石塊上,一隻眼向下一掃,恰好與人群中的司馬雪四目相交,獨眼登時直了,一步跨下大石,拖著狼牙棒,向司馬雪大步撲來。
司馬雪看到獨眼大漢時,慌的早似一隻驚弓之鳥,見獨眼大漢衝過來,手一抖,將最後一張符紙“啪”一聲燃起來,卻是一張夢遁符,符力揮發,被炙熱陽光明晃晃一照,什麼也沒有發生,隻有空氣微微一顫。
獨步大漢一步衝到司馬雪身前,探掌一抓,將司馬雪一把拽住,上下一打量,一把掄上肩,扛起來扭頭就跑,山匪就是山匪,搶到美女,絕不幫同伴搶錢。
山匪人數稍多,越戰越勇,一盞茶後,商隊眾人終於頂不住,在傷了幾個人後,一聲呼哨,棄了貨物四散而逃,眾匪也不追趕,收起貨物揚長而去。
日暮時間,獨龍嶺山寨內。
一個石頭徹成的牢房中,山風從牢房四壁石頭縫中“嗖、嗖、”的灌進來,一股臭味在風中彌漫,司馬雪被兩根破草繩縛住手,心頭一片絕望,從烏衣巷逃婚,破廟遇鬼,八大嶺遇匪,一路夢幻般逃亡,最後落個如此淒涼下場。
一會將要發生什麼?殘暴欺辱?無情虐殺?怨天怨地,怨高恩華沒及時救駕,可惜後悔已然晚了。
“嘩”一聲,牢門被打開,兩個匪兵進來把司馬雪提了出去。
窮山惡水,山匪的日子也不好過,獨龍嶺山寨大廳簡陋不堪,一顆大樹底下,用幾根木頭搭了個寬大棚子,棚頂蓋上茅草,用來遮蓋風雨,棚子下有一塊巨大石台。
山寨簡陋,匪首生活不可以簡陋,三個匪首模樣的漢子,一人搬了塊山石墊在屁股下麵,圍著石台在吃酒吃肉。
“小娘們過來、”獨眼大漢居中而坐,一隻眼色迷迷的看著司馬雪,勾勾手指,叫道:“過來哄老子開心,不然宰了你。”
“小女子乃晉安郡中士族大家的女兒,你將我送到晉安郡府中,能換來數不清的賞錢......”司馬雪模仿高恩華,開啟對山匪說服教育模式。
“哄鬼啊?”獨眼漢子跨步上前,伸出汙穢手爪,向司馬雪抓去:“想把老子當半頭青耍啊?”
“沒人珍惜我,本公主不活了!”司馬雪一路顛簸流離,心中此時四分怨屈三分驚恐二分失望一分不甘,一起迸發出來,頭腦一熱,身形一轉,徑直向一顆木樁上狠狠撞去,“啪嗒”一聲中,木樁子一斷兩段,司馬雪被彈了回來,腦門一片劇痛,體內的太玄訣靈力流轉、盈盈護住頭頂。
“呸!”獨眼大漢怒罵:“你個小倔娘們,看老子扇死你。”一連咒罵,一邊伸出汙黑的手掌,向司馬雪臉上扇來。
“抬腿踢他!”司馬雪耳邊突然傳來一句魂牽夢縈的聲音,膽氣立壯,想也不想,抬腿一腳狠狠踢了出去。
肥羊居然敢踢狼?獨眼大漢“啊”一聲慘叫,被一腳踢出數步遠,滴溜溜打了幾個滾兒,趴在地上十分不解。
“大叔怎麼才來啊?是不是不想管我了?我不活了。”司馬雪忘了大晉公主應有的儀態,如村姑般一邊連連頓足,一邊咧嘴大聲嚎哭,若非身上有繩綁著,極想地上打兩個滾兒,來表達胸中委屈。
“日你先人板板的,臭娘們找死。”石台邊餘下的兩名匪首辛辛苦苦幹了數年山匪,第一次見到先用頭撞木樁子,然後飛腿踢人的“肥羊”,頓時暴跳如雷,抄刀向司馬雪撲來。
一道黑影從暮色中如煙般掠來,兩名匪首隻覺胸腹間一熱,接著一冷一痛,眼看著自已肚腸噴出腹外,一起倒在地上不停扭動慘叫。
一陣淡煙中,黑影在地上人立起來,幻化成一個肥碩黑衣男子,一對圓圓的眼睛瞄了瞄司馬雪,轉頭詢問:“仙道,找到徒兒了吧?”
“正是她。”高恩華青衫束發,飛身衝進院中,應道:“貧道來遲一步,公主受委屈了。”說著伸手一拍司馬雪肩頭,靈力到處,兩根破草繩子寸寸繃裂。
司馬雪委身入懷,放聲痛哭,將積蓄多日的委屈,盡情發泄。
獨龍山寨中的匪兵們,見黑貓門主幻化變形,兩名匪首被一爪斃死,都悄悄把刀扔在地上,獨眼大漢更是一閉眼,躺在地上直接裝死。
“想裝死?腿打哆嗦幹什麼?方才那隻手欺負本尊解藥的,是不是這隻?”黑貓門主背著手,將獨眼大漢右手踩在腳下,不停狠狠碾踩,暮色中頓時響起一片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