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殿內火把通明,亮如白晝,石室內、通道外,全是身著黃色道袍的天師道修士。
“眾道友止步!”天師道執法長老一聲大喝:“結隊奔跑前來,所為何意?”
“你跑什麼?”
“我看見你在跑,便跟著跑了,那你為什麼跑?”
“我也是啊,我看到大夥全在跑,因此我也跟著跑。”
追逐隊伍停頓下來,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轟隆隆、”一陣巨響聲中,地宮通道搖晃起來,聲音一聞便知絕對不是術法之聲,一片片泥塵從無為宮頂簌簌掉落,眾修麵麵相覷,皆在想一件事。
無為地宮要塌了?
桓少追了半天,劫寶人莫明其妙失蹤,心情象吃了蒼蠅般憋屈鬱悶,左右一看,隻能看到一片晃動的腦袋,粗一看,都象剛才在祭台偷襲自己的修士,再仔細看看,那一個也好象也不是。
一夥士族子弟氣喘籲籲追上來,個個丟盔棄甲,一付狼狽相,沒了士族弟子應有的風流儒雅,紛紛在問:“發生什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燕修胡狗將地宮門封死了!”一隊修士滿身汙穢,相互攙扶著疾奔過來,正是先前離開無為宮的彭城歸雲派門下。
“道友莫慌。”天師道執法長老,揚聲道:“將事情細細道來。”
鍾姓修士道:“在下歸雲派鍾子漢,我派中有師兄弟受傷,欲出地宮療傷,行至地宮門口時,發現一隊燕修已將地宮洞口震塌,並用千斤大石封死。”
“完了,完了,成甕中之鱉了......“地宮中頓時響起一片驚恐聲、咒罵聲、南腔北調四起,修士們一窩蜂般的向地宮洞門衝去。
高恩華脫上道袍裹住玉盒,跟著大隊人馬向無為宮殿門口湧去,到了殿門口一看,隻見殿門口被一堆巨石與泥土封的嚴嚴實實,一絲風也不透。
“怎麼辦,在地宮中這樣等死。”眾修士紛紛發問?也有一部分修士開始咒罵胡修:“燕狗胡修這群王八羔子,老子以後見一個砍一個......”
“貧道天師傳功長老。”天師道一位花白胡須老道,厲聲大喝:“靜一下,大家鎮靜!”聲音中氣淳厚,如站在每個人耳邊喊話般,眾修凜然一驚,頓時安靜下來。
“大家先不要慌,都到無為宮大殿前述話。”執法長老立刻接著大喊,話音一落,天師道教眾整齊如一,沿來時路快步疾行,向無為宮大殿奔去,一路不慌不忙。
高恩華心中對天師道頓生好感。臨危不亂、號令如一,這才是大宗派風度。
眾修頓時鎮靜下來,天師道眾修走完,雲渺宮女修們隨後跟隨,陽大牛混在雲渺宮一群女修之間,身材高大如鶴立雞群。
無為宮大殿前,天師道一夥、雲渺宮一夥、士族子弟一夥、散修們一夥,勢力與陣營清清楚楚。經過剛開始的慌亂,如今暫時安靜下來。
“諸位道友,地宮就象大茶壺,我們是餛飩,燕修剛蓋上茶壺蓋,大家再亂擠,一並全爛了。”傳功長老朗聲大喝:“眼下最需要團結一致!”
“諸位道友。”桓少絕不會放棄如此出風頭良機,立刻附聲道:“如今大夥同舟共濟,如人人不聽號令,船一翻,誰也活不了。”
“道友們,眼下全奉天師道傳功長老的號令。”一位儒士模樣的修士,叫道:“諸位不論以前有什麼仇怨,均等出了無為宮再報,不奉號令者,共誅之!”
高恩華心中一動,無為宮中天師諸修,好似以傳功長老為尊,眾修士紛紛響應,各自表態,一切以天師道號令為尊。
“好了、好了、停!”傳功長老擺擺手,說:“大夥都議議,如何能出去?時間一長,大夥全部餓死了。”
“依在下意見。”士族子弟賀方東提議道:“大夥學愚公移山,到無為宮門口輪流挖,隻要肯堅持,早晚會挖開。”
“燕修封死洞口,定然早有預謀,此計定有後手,就算能挖開土石,到時大夥累個半死,靈力全無,豈不是淨等胡修屠戮。”傳功長老搖頭否定。
方才說話的儒士提議道:“無為宮定有通風采光的暗穴通向地麵,不如依著這些暗穴向上挖?”
“這些暗穴即便存在,一不知位置,二不知到宮外的距離,萬一挖掘不力,土石塌了下來,豈不把我等埋身無為宮。”桓少出聲反對,然後說:“地宮如此寬敞,某處會不會有無為派留下的逃命暗道?”
傳功長老道:“此暗道若為最後逃生之用,必為極隱秘之處,一時半會以那去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