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夜梟和穆清說笑的時候,遠處一抹青色卻打斷了穆清的思路,他捂著夜梟的嘴,讓他悄悄離開了,穆清躲在一棵海棠花樹後麵看著鸞翥和小蛇兩人站在白玉階上,仙氣隱隱,山風吹起他們的長袍。
鸞翥:“小蛇還在為昨天的事傷心嗎?”
穆清能夠清楚地看到此刻小蛇雖然強裝作沒事,可是臉色十分地不好,站在微風中也顯得十分無精打采,水汪汪的大眼睛全是憂傷,她盯著鸞翥問道:“尊主,您曾經告訴小蛇這愛情是世間最美好的事情,如同初春的雨露,點點顆顆盡是情,可為什麼小蛇的情卻如同梧桐樹下的齊花毒,次次穿透人心。”
鸞翥歎了一歎,知道這小蛇這一次真是傷了心,鸞翥心裏也明白這第一次嚐試的情便是苦果,以後更加不可能用真心嚐試,鸞翥心裏隱隱想起來另外一個人,不知怎的心卻突然痛了起來。
鸞翥:“明月如霜,好風如水,清景總是無限,對於情這個字很多人幻想的都是這樣,可是當一個人正真去感受的時候卻是曲港跳魚,園荷泄露,寂寞無人見的悲情處境,小蛇你出世不深容易相信別人並深深地陷進去,可是這世間的情並不是那麼簡單。”
小蛇:“那尊主,情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東西呢?”
鸞翥:“當時我告訴你愛情如同春雨,顆顆酥脆,這你和那負心郎白翰已經體會到了吧,那悅耳的情話,那溫柔的觸摸,可是我沒有告訴你,這世間的情不止全是美好,還是有空鎖樓中燕的無奈,如同我曾送你的碧玉墜,看似完美無瑕,可是戴著卻總是冰冷,再美好的東西總是有缺憾,如果沒有缺點和遺憾那就沒有什麼意義了,所以人世間的情也是這樣,你要想品嚐美好就會經曆酸苦,所以不要害怕它,你需要麵對它,接受它,那白翰固然是個負心之人,可是其中你們各自還是為那所謂的歡心過,這也就是值了,太多事不要隻是追求好的一麵就不接受它原本的瑕疵,那情也不會屬於你了。”
一旁在海棠花樹下的穆清對於鸞翥的話卻是字字入心,這活了十幾萬年的人總是能將很多東西說得風輕雲淡,但是對於這個還沒有看透人世的姑娘,鸞翥的話可能她用盡一生都無法理解和看透了。
當鸞翥走了,穆清仍然沉浸在剛才鸞翥的話語中,這世間的情可真是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很多人對於情這個字總是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隻有這鸞翥將情認為兩者兼得,隻有接受它的全部才能完整地擁有它,如果隻是簡單地認識一麵永遠隻是鏡中窺花,看似美好卻什麼也沒有。
當穆清悄悄走近小蛇時,卻看見她安靜的麵龐正劃過一顆淚珠,這樣的小女孩怎可能了解鸞翥的一番話語呢?
穆清:“怎麼?還在為那人悲傷?”
小蛇將臉上的淚珠擦拭幹淨:“沒有,這是最後一次!”
穆清點點頭歎了一聲,小蛇問道:“你怎麼了,也在為情所傷。”
穆清笑著指著自己說道:“我?像我們這樣的人是不會為情所傷的,如同尊主話中的意思,不曾擁有就不會悲傷,真正可以憂傷的隻是那些擁有過的人罷了。”
小蛇:“那你還歎什麼?”
穆清:“你還記得前日的事嗎?”
小蛇:“那日你們帶人來攻擊我的事?”
穆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自知這件事卻是他們對不住小蛇:“這中間的誤會是很難以解釋清楚的。”小蛇也聽鸞翥提起,也點點頭聽穆清繼續說道:“當日我的一位朋友為了救我被傷,她隻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雖然平時話多挺討人厭的,但是她本是救我才會受傷,現在她的生死怎麼樣,我什麼也不知道,所以十分擔心。”
小蛇:“難怪你這幾日鬧著要下山,可是尊主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最不喜歡有人武逆他的話了,但是你口中的小姑娘可是你的小情人,不回去不可?”
穆清連忙搖頭,他和陳愔愔之間不過是冤家罷了:“不是!不是!因為她因我所傷,所以我難免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