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還是很熱鬧,但葉已經躺在床上,他睜大眼睛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聽著窗外的歡笑聲,思潮起伏。他越想越覺得在海底那段經曆並不是幻覺,在明璃之中確實有一團黑色的物體,忽大忽小,仿如有生命一般。隻是這團物體去了哪裏呢?假設那確實是生命體,難道他自己跑出去了?跑出去之後又能跑到哪呢?為什麼那魚人會不見了呢?為什麼自己頭上的傷會沒有了?這一切一切都是謎,卻沒有人能解答他。
葉突然又想起那水族聖物明璃,那小小的一顆晶體,真的能幫助到自己嗎?明天自己能找回記憶嗎?能找回多少?自己最想知道的是什麼呢?
葉又想剛才在城內和納蘭月牽著手跳舞,她的手柔若無骨,溫潤如玉,那是多麼美妙的一種感覺啊。
就是這樣,葉胡思亂想著,慢慢進入了夢鄉。
葉做了一個夢,夢中他和納蘭月仍然在跳舞,隻有他們兩個人,手牽著手,突然自己的手上湧出一團黑色的火焰,往納蘭月燒去,她在驚呼中被流竄的火焰燒成了灰燼,而葉隻能夠在她的麵前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卻完全不能控製自己的身體,即便了聲音都不能發出。
葉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汗流浹背,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在做夢,但這夢是如此的真實,納蘭月臨死前那恐懼的目光以及痛苦的叫聲都猶在眼前,他拍拍自己的胸口,“幸好是夢,幸好是夢。”
再次躺下來的葉思緒久久不能平靜,展轉難眠,在半夢半醒間混混噩噩的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當洛水城的平民們還沉浸在夢鄉的時候,葉已經起來了,一半是被那夢境困擾,一半卻是因為今天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納蘭月一早就來叫他起床,梳洗完後他們一起來到納蘭尚智的房間,老人正坐在位置上端詳著那水族聖物,而林闕卻在和一個葉從未見過的中年男人說話,那男人表情非常嚴肅,眉頭深鎖,仿佛心中有什麼難題未難解決。
“父親,你怎麼來了?”納蘭月見到中年男人,親熱的叫道,並且上前抱著男人的手臂。
原來這人正是久未露麵的納蘭敬德,納蘭兄妹的父親,也是洛水城的管理者。納蘭敬德見到自己的女兒,緊皺的眉頭才舒展了一點,“怎麼,見到父親覺得很奇怪嗎?”
“不是,我是覺得高興啊,你總是這麼忙,我都難得見你一麵。”納蘭月撒嬌道。
納蘭敬德輕輕的撫mo著女兒柔順的頭發,目光卻望向了站在一旁的葉,“這位就是你的新朋友嗎?怎麼也不介紹給父親認識?”
葉不等納蘭月說話,已經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葉,初次見麵。”
納蘭敬德微笑道:“你好,納蘭敬德,月兒的父親,其實我早已經認識你了,感謝你為我們水族作出的貢獻。”
“這沒什麼的,其實我隻是為了我自己,何況我隻是跑了一下腿,你們真的不必謝我。”葉連連搖手說道,納蘭月看著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父親,他是這樣的,你不用理他。”
“葉的真性情就和他為我們水族做的貢獻一樣,我早已耳熟能詳,不過人不能過份謙虛,過份謙虛就變成虛偽了。”納蘭敬德笑著道。
“我明白了。”葉似懂非懂的點頭道,惹得納蘭月又是一陣好笑。
“好了,葉,今天精神如何?”納蘭尚智停止了對聖物的端詳,開口詢問道,而房間內也靜了下來。
“還可以,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的。”葉答道。
“既然如此,你跟我來吧,其他人在這裏等著。”納蘭尚智站起身,打開了通往內室的門,當先走了進去,葉依然跟了進去,然後林闕關上門,站在了門邊。
“林叔叔,爺爺的這個法術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納蘭月有點擔心道。
“你這個傻丫頭對自己爺爺都沒有信心?”林闕還沒說話,納蘭敬德先打趣道,他對自己女兒總是特別寵愛,平素的嚴肅一點也不會在她麵前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