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曙光出現維也城東麵的海平線上,天上厚雲密布,似正在醞釀一場暴風雨,今人的心頭更是沉重。
兩日前有人從烏拉平原帶來了不好的消息,烏拉平原上暫停了年餘的戰爭又拉開了帷幕,比之往年來這場戰事來的更凶殺的更猛,這個消息似漫天雪花般撒向整個自由港口的每個角落,百姓再度陷入了恐慌中,曆年來的戰爭帶給港口百姓的慘痛經曆,現在象是已快痊愈了的傷疤被揭開了似的,港口境內的異地商賈已開始紛紛撤離自由港口逃避這場戰火的洗禮,但是那些土生土長的港口百姓又怎麼能棄家避難?
維也城內也沒有了往日的繁榮興旺景象,南門大街上不斷傳來人喊馬嘶驢鳴和車輪磨擦地麵的聲音,眾多店鋪均門窗深鎖,如果可以選擇沒有人願意卷入這種無情的戰火中去,權貴富賈紛紛收拾細軟財貨,匆匆踏上茫不可測的撤離道路。
維也城外長運河畔,狂風疾吹,豆大的雨點由疏轉密,傾入河麵泛起無數大小圓圈,鬱積已久的暴雨終於降臨。
河邊蘆葦群中兩道身影潛伏著一動不動的,傾盤大雨落下,周圍一片變的模糊了,四周的留下來的足跡血印被雨水衝洗的一幹二淨,傅書傑輕噓了一口氣,這場暴雨來的可真及時,虎眼裏透出的漫天仇恨讓人不寒而栗。
身邊南海圖困難的抬起頭來,任由雨水打在臉上,混著血水淌入頸內,身中數劍雖然不是致命但是卻讓這鐵打的漢子眉頭緊鎖全身抽搐不已,突然張大嘴巴承接雨水,狠狠喝了幾口,馬上更多的血水吐了出來,情緒平複下來,緩緩道:“書傑,陰陽劍等人敢明目張膽在離軍營不到十裏處襲擊我們,肯定是不會就此一著,當務之急是要設法逃離他們的追捕回府裏報信去,但願我們不會去晚了。”
傅書傑渾身濕透,可是心內卻像有一團熱火在燃燒,片刻前近百名親兵及同袍的慘死模樣還嚦嚦在目,藍衣統帶南嶽明為了給自己二人爭取一線生機,自殘般纏鬥陰陽劍羊路被殘忍分屍,如果不是身邊的南海圖眼看自己的堂弟慘死,硬拖著自己拚命逃離,結局鐵定也是死在那裏了。
早幾日前傅家就已經進入戒備狀態,今早出門去軍營的時候,父親特地叫上南海圖兄弟隨自己同行,沒想到大白天仍遭暗算,百十號人死傷殆盡,就逃脫了自己與重傷的南海圖兩人,現在府中親人又是生死未卜;想到這裏傅書傑緊咬鋼牙,虎眼中的淚水混入雨水中消失不見了,恨聲說道:“最直接有效的途徑就是回軍營調軍團兵將前往城內解圍,但是這條路肯定是行不通的,現在回去一定是自投羅網,我們回城!”
暴雨嘩啦啦的下個不休,擊打在林木、葉子、土地、石上與河麵,象是形成各式雨響混和的大合奏,四周一片更顯朦朧,傅書傑伸手穿過南海圖的肢窩把他攙扶了起來,兩道身影慢慢消失在暴雨滂沱的密林深處。
羊路目光投在剛才二人隱身的蘆葦群中,露出思索的神色,身邊伴著他的分別是通緝榜高手“毒手郎君”符高與“厲魄”杜無心,身後近十多名陶府家將守住後方,數以百計的陶家門人弟子正對長運河兩岸展開地氈式的搜索。
暴雨總於收歇,天上雖仍是烏雲疾走,已可在雲隙間窺見晴天,間有雨點灑下,四周也回複清晰的視野。
“毒手郎君”符高狠狠道:“若不是這場暴雨下得不合時,我們必可抓著那兩個小賊將他們碎屍萬段。”南海圖的奮起一劍在符高向以為傲的俊臉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口,符高此刻是怒氣衝天。
羊路冷然道:“他們逃不遠的,就算是逃回傅府也是難逃一死。”
“毒手郎君”符高微一錯愕,有點沮喪點頭道:“可恨是不能親自將他們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