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麗絲和陳雨馨抱在一起,蜷縮在濕冷的地麵上索索發抖。她們雖然已經睡著,但是臉上都還殘留有驚恐,無助等等不一的情緒。
陸離看到她們這般模樣,不禁緩緩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少頃,他快步走上前去,蹲下身來搖醒了她們。
“醒醒,快醒醒。”
兩女在睡夢中被人搖醒,都驚慌失措的連連推打陸離,口中陣陣驚叫,說不出的可憐。陸離心中絞痛不已,急忙溫言安慰道。
“別怕,是我。你們安全了。”
聽到陸離的聲音,她們先是一呆,隨即一左一右抱住陸離的胳膊,失聲痛哭起來。陸離聽著旋繞在耳旁的痛哭聲,心裏頭很不是滋味。他輕撫二女的後背,默不作聲等待她們恢複平靜。
十幾分鍾後,她們終於停止了哭泣,卻依舊緊緊抱住陸離的胳膊,生怕一鬆手就要看不到他似的。
陸離又耐心的安慰了幾句。二女這才怯怯的抬起頭來,借著枝葉間透下的些許月光端詳眼前這張熟悉的麵孔。
“真……真的是你?”
克麗絲抬手輕撫陸離的臉龐,仿佛夢囈般輕吟。陸離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這個美國女孩本來應該呆在安全,舒適的實驗室裏做著自己最感興趣的實驗。但是現在卻淪落到擔驚受怕,險些丟掉性命的地步。他鼻子一酸,攬過克麗絲的頭,在其額頭上輕輕的印了一下。
“是我,現在沒人能把你們從我身邊搶走。”
克麗絲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或許是逃亡一天太過疲憊,又或許是緊繃了不知道多久的神經忽然鬆懈,她晃了晃,隨即無力的倒在陸離的肩上昏了過去。
“克麗絲,醒醒……”
陸離頓時大驚失色,連連搖動克麗絲。這時,另一側的陳雨馨得知克麗絲昏了過去,急忙鬆開陸離催促道。
“放她躺下,我給她做個檢查。”
陸離一聽,趕忙小心翼翼的將克麗絲放到了冰冷的地麵上。陳雨馨挪到她的身旁,一絲不苟的檢查起來。
這時,陸離回過神來,不禁暗罵自己如此糊塗。他趕忙趁著陳雨馨替克麗絲做檢查的空隙,抬手按上了克麗絲的額頭。
不多時,他鬆了口氣。克麗絲的腦電波強度雖然較弱,但是卻沒有中斷的可能。確定克麗絲並無大礙,他高高提起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恰好這時陳雨馨也做完了常規檢查。她整個人放鬆了下來,隨即抬頭對陸離勉強的笑了笑:“她沒事,隻是昏過去了。而且她有血糖過低的症狀,等逃出這裏,多補充點營養就沒事了。”
淡淡的月光下,陸離看到她那蒼白得沒有半點血色的臉龐,不由心疼的抬手輕撫她的臉龐。他一邊輕撫,一邊自嘲的搖頭笑道。
“枉我還是人類中進化程度最高的人類,卻沒能保護好你們。我……”
剛說到這裏,陳雨馨雙手握住撫摸自己臉龐的那隻大手,蒼白的臉龐上多出了幾分欣慰的笑容。
“別說了。都過去了。我們沒事。隻要能再見到你就滿足了。”
“雨馨。”
陸離愧疚不已,別過頭去用力眨了眨眼,極力克製快要湧出來的淚水。過了好一會,他這才回過頭來,端詳著眼前這張恬靜的俏麗臉龐,沉聲問道。
“我帶你們離開這裏。還能走嗎?”
陳雨馨點點頭。正要起身之際,她忽然一聲悶哼,整個人差點栽倒在地。陸離一見,剛剛放下的心再次高高提了起來。
“怎麼了?哪受傷了?要不要緊?”
“沒……沒事。”
陳雨馨勉力撐著身子,抬頭勉強的擠出個笑容:“逃了一天一夜,腿腳有些麻木,不聽使喚。讓我休息一會就好。”
說著,她艱難的挪到樹下,背靠樹幹微微喘氣,就好似隻挪動了這麼一丁點距離都耗盡了她全部的力氣。
陸離看得心疼,小心翼翼的抱起克麗絲,走到她身旁坐了下來。他就這麼橫抱著克麗絲,另一隻手攬過她,輕聲安慰道。
“先休息,我守著你們。”
“嗯。”
陳雨馨應了一聲,依偎著陸離,整個人顯得十分安詳。不到一分鍾,她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淡淡的月光下,她那蒼白的臉龐上依舊殘留著安詳的笑容。
這時,陸離見她睡著,體貼的脫下外衣,將兩個女孩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冬夜寒冷,山裏的冬夜更是寒冷。雖然他脫掉了外衣,卻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他抱著二女,仰頭透過枝葉望向天空。或許是不久前的接連幾天陰雨,洗掉了大氣層中的塵埃。今晚的星空格外絢麗。
與此同時,他也沒閑著。他探出念力,時刻感應懷中二女的腦電波強度,生怕一個不留神,就導致她們出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