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應了一聲,管事驚魂未定地進來道:“二小姐,姑爺,府裏的丫環和小廝有人想卷銀子逃跑。”
夜瀾隻管對付紅衣門的人,倒沒有去管蘭府裏的丫環和小廝。
蘭晴萱此時已經給蘭明德施了針,她將針收起來道:“慌什麼?可有攔住他們?”
“已經走了好幾個了。”管事答道:“還有幾個被家丁發現攔了下來。”
今日裏蘭府驟生如此大的變故,紅衣門的殺手幾乎見人就殺,那些丫環小廝看到這種光景,為了逃命抱起蘭府值錢的東西就往外麵跑。
管事雖然是見過世麵的,但是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光景,他的心裏是有些害怕的,此時實有些六神無主,見到夜瀾帶著人把那些殺手全部擒住之後,他想去找其他的主子主持大局,隻是蘭明德此時生死未卜,李氏又是那副樣子,蘭老夫人不在府裏,蘇姨娘小產了。
管事實在是不知道該去找誰好,見夜瀾等人進了花廳,他才又想起蘭明德就在花廳裏,他進來的時候是盼著蘭明德能醒來主持大局。
可是卻沒有料到蘭明德人還暈在那裏,他頓時心裏就更慌了,又覺得蘭晴萱雖然是個女子,但是也算得上是蘭府的主子了,於是才把這事情跟蘭晴萱說了。
他對蘭晴萱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原本也沒有指望她能主持大局,可是此時間蘭晴萱這般一說話,他立即就覺得找到了主心骨,原本有些慌亂的心也靜了下來。
蘭晴萱鎮定地道:“帶我去看看。”
管事應了一聲忙在旁引路,簡鈺怕還有漏網的紅衣門的人,於是便跟著蘭晴萱一起走了出去。
在後門邊,蘭晴萱見兩個家丁模樣的人正攔著五六個小丫環和小廝,不讓他們出去,此時那些丫環和小廝正在和那兩個家丁爭執,那兩個家丁許是會點武功,隻是卻架不住人多糾纏,兩人的身上都掛了彩,卻絲毫不讓。
蘭晴萱看到這光景對那兩個家丁投去讚許的光華,她厲聲喝道:“這是在做什麼?”
她這喝自有一股威儀,那些丫環和小廝當即愣了一下,幾人扭頭看了她一眼,平素蘭晴萱在蘭府裏也算是有些名氣的,隻是她和府裏的下人打交道並不多,雖然近來她有一雷霆手段,但是在那些人的心裏,她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
那些丫環和小廝並不是太怕她,看到她後反倒勸道:“二小姐快點走吧,今日裏府裏不知道從哪裏來了一些歹人,他們見人就殺,我們先逃命去了。”
他們說完竟還往外衝,蘭晴萱冷冷地道:“你們要逃命可以,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來。離開蘭府之後,你們就不在是蘭府的人,有賣身契在的,我會立即上報官府,請官府拿人,到時候再拿回來,怕是你們都沒有活路了。”
她的聲音不算大,卻字字說在那些人的心坎上,眾人都嚇了一大跳。
蘭府的下人,大部分都是賣身在蘭府,要不就是蘭府的家生子,依著本朝的律例,賣身之後若是不經主要允許逃跑之後,被抓住之後都會被打殺或者流放到極寒之地做苦役。
那些小廝和丫環心裏都生了猶豫,眼見得局麵就要控製下來了,卻聽得一個小廝道:“方才我已經看到好多人跑了,二小姐已經嫁了人,算不得是蘭府的人,蘭府的主子差不多都死了,我們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那個小廝的這句話一落,原本已經靜下來的小廝和丫環又開始往外麵衝。
且此時還有更多的小廝和丫環往這邊衝過來,他們的手裏個個都拿著包袱。
蘭府是千源城裏最為富庶的的人家,府裏的一應用具都極為名貴,府裏的東西拿到外麵去賣,隨便一件都夠他們過好長一段時間的舒服日子了。
今日裏眾人又都以為蘭府裏的主子死得七七八八,根本就沒有人來管他們,有這樣發財的機會,他們又豈會放過,所以一時間蘭府裏除了那些忠心的下人外,一個個都想卷財逃跑。
蘭晴萱看到這光景,知道局麵怕是會失控,她當即抽出隨身攜帶的短刀,對著為道的小廝直接刺了下去,這一刺一切直接就將小廝的耳朵給切了下來。
她的手再一橫,直接就又切到了小廝拎著包袱的手,那個小廝一個拿不穩,手裏的東西就落在了地上,竟是一大堆的金銀珠寶。
蘭晴萱這樣的舉動可以說是威攝力極強,把在場所有的人都震住了,就連原本想要出手把這些家丁全部剁掉的簡鈺也愣了一下,他的娘子當真是生猛。
蘭晴萱的眼睛微微一斜後道:“原來是偷了這麼多東西,怪不得心心念念想要走!”
那個小廝此時痛得哇哇大叫,身子已經縮成了一團。
蘭晴萱掃了他一眼後不緊不慢地道:“還是那句話,你們要走可以,把東西留下!”
她說到這裏極為威儀地看了在場所有人一眼後道:“蘭府的東西,又豈是你們能肖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