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醉已經全力奔走了一刻有餘了,他的內功是自己摸索來的,本就並不深厚,若是隻有自己一人,全力施為之下,也隻能支持不足一個小時,如今他帶著三個人,終於無以為繼,剛欲停下來稍事喘息,便突覺手背一痛,低頭看去,卻是劉笙一口咬了下去。陳醉雖然封了她的穴道,讓她動不得一根指頭,卻沒有封住她的嘴。他曾聽老東西說過,氣血不暢,有損於容顏,更不可隨意傷害到美人,他自然不會做那煮鶴焚琴之事,便定住身,用柔勁抽出手,將劉笙輕輕推開,順便解了她的穴道。
看著牙痕極深、鮮血橫流的手背,陳醉急用僅存的內力封住血脈,隨即欲哭無淚地看著劉笙,道:“劉大小姐,我好歹救你脫離虎口,你就這樣回報我?”
“淫賊,果然是你!我恨不能將你……你……你是淫仙。”
陳醉的聲音,劉笙刻骨銘心,這淫賊當初闖進她的房間,不由分說便拿被子蒙住了她的眼,點了她的穴道,正當劉笙以為自己清白不保之時,他卻捏住自己的臉蛋,好一頓蹂躪,直到自己泣不成聲,他才哈哈大笑而去。故而淫仙的聲音,她一聽便知,可眼前這個十來歲、粉雕玉徹、用一雙純潔無辜的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可愛孩子,真的是傳說中毀了無數少女名節、罪大惡極的淫賊?劉笙一開始被他攔住飛馳,便覺勁風撲麵而來,吹得自己睜不開眼,自然看不見他的麵容,卻已猜出他便是淫仙,等他步伐稍緩,張口就是一咬。可如今看來,卻覺得一定是自己搞錯了,可如此輕功、如此打扮、還有那難以忘懷的聲音,隻可能是淫仙本人。
似是看出劉笙的想法,陳醉彬彬有禮地作揖道:“蜀中白帝雲城一別,劉小姐風采美貌更勝從前,真是可喜可賀。鄙人淫仙,今年剛剛十八歲,尚未婚娶、守身如玉,這廂有禮了。”看他一個孩子,卻惺惺作態,著實可笑得很。
“你今年十八歲?這……這怎麼可能?”眼前的男孩竟比自己還大上一歲,可他分明是個個頭堪堪到達自己胸口的孩子,這讓劉笙絕難接受。
“就是十八歲,如假包換!”陳醉斬釘截鐵地說道,怕她不信,還挺了挺單薄的胸膛。
就在劉笙瞠目結舌之際,一旁按住白昭揚胸口,護其心脈、助其療傷的蘭佩芷開口說道:“怕是練功出了岔子,損壞了周身經脈,這一輩子恐怕是長不大了。”她身處龍魂,自然精通武學、見多識廣,陳醉這種情況,她幾乎一猜便知,隻是她在對陳醉沒有好臉色的同時,眼中卻飛快地閃過一絲悔意。據她所知,淫仙從未強暴過一名女子,如今見他這般模樣,才真正信了,他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喜歡胡鬧、調戲女子的孩子,自己那天夜裏實在不該刺傷他。
劉笙聽蘭佩芷所說更是呆住了。蘭佩芷所屬的炎黃龍魂,她也有所耳聞,既然這般人物都如此斷定,她自然是相信的。可自己這次主動請纓,代表巴蜀劉氏參加林氏的婚禮,就是聽聞淫仙傷在了越秀山庭之中,她欲在大婚後細細打探,將這欺辱自己的壞人一網成擒,好好報複一番,以消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