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錯。”奈奈動了動身子，“多謝。”
“你不能好好感動一下麼，這樣的反應我很沒有成就感誒……真沒意思。”天樞聳聳肩走到床邊，在奈奈眉間輕點了一下，“呐，小禮物。”
奈奈立刻覺得原本綿軟的四肢有力起來：“謝謝，這禮物不壞……我終於有‘啊，天樞星君是個神仙誒’的實感了。”
“……這樣啊。”天樞臉扭曲了一下，好像一個哈欠吃進去一隻蒼蠅似的，不過很快就又露出惡作劇一般的微笑，“雖然還想請各位在寒舍多住幾日，不過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再不回去你們的假期就要結束了。”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他們到天界一共是兩個小時又十二分鍾。孔方兄盯著日曆手表默算，那麼，地上就是……一個月又三天。
他們的假期總共也就四十天而已。
“天樞那個無良星君，我敢用我的名譽大度他是故意的……”在回人間的地鐵上，奶娃撫額長歎，“我的假期啊。”
“你已經沒有名譽了，不過我同意你的說法。”孔方兄麵無表情的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其實也就是一團一團形狀各異的雲而已。
“其實我已經想問很久了，但是你們說也沒提我就以為這種說法隻是以訛傳訛來著。”大個揉了揉抄著奶娃和蚊子跑而酸痛的肩膀。
蚊子揉著被大個的肩膀頂得直反胃的上腹，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想起自己居然沒有回家過年，老媽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車廂裏一片愁雲慘霧。
於是天樞星君從此被劃為五一四的拒絕往來戶。
聊勝於無的一個禮拜之後，開學了。
再度齊聚五一四的眾室友在看到對方本應熟悉的臉是都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一則這一通折騰之後奈奈不在了，二則……一個星期都被老媽念叨還要趕假期社會實踐報告之後的臉色也實在很難保持原狀。
“雖然奈奈在的時候覺得他煩人，但是人走了還真不習慣。”紫菜瞥了一眼奈奈常住的衣櫥頂，沒有看到那個笑得極為欠扁的幽靈，多少有些失落。
……真是複雜的心情呐。
低落的情緒與二十來歲的男大學生十分不搭，連老天爺都這麼想。新學期的第二天下午年級大會上，五一四徹底從低潮裏拔出身來，又陷入了混亂。
那個站在講台上，說著“我是各位今年的年紀老師請多指教”的男人，不是奈奈，又是誰？
“喂，你早就知道了吧？”大個拿胳膊肘戳了戳孔方兄。
“多多少少吧。”孔方兄苦笑。隻是沒想到會這麼扯——果然是神仙，思維方式就是與眾不同。
“讓我們好好相處吧。”講台上的男人笑靨如花。
五一四不自覺的點頭。原來天樞所謂換命，是這個意思啊。
奶娃忽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是不是說，咱們今後逃課作弊喝酒夜不歸宿就沒人管了？”
眾人眼睛一亮，摸著下巴點頭。唔，這命換得不錯。
此時的天樞宮裏，天樞星君和存辨大人愜意的喝著茶：“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