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華單手掩麵，眼眶泛紅不自覺得眼淚上溢，目光模糊的看向門口那襲白衣。
眉目如畫，俊秀修長的身形，如幻出塵的氣質。
在往後譚華的描述中，再加上當時他眼裏含著淚水看的模模糊糊的，他幾乎以為出現在他麵前是個不出世的仙人。
顏如羽抿了抿唇，小聲歎氣道：“看來又是個NPC，沒見過哪個妖物能把自己整的這麼挫。”
自言自語後又惋惜的看了一眼喝水順氣的譚華，轉身欲去。
“仙人！請留步！”
紅白相間，顏如羽看著抓著自己袖子的那雙嫩白的小手，厭惡的皺起眉。
“放開。”
“啊？”譚華一腔狗血被顏如羽冷言冷語凍的瓦涼瓦涼的，不知所措的收手在原地站著。
“該死的遊戲，把好好的男人整的和娘們兒似的。”顏如羽隨手拍了拍剛才被譚華抓著手臂，想要趕快離開是非之地。
譚華這次離的近聽的清清楚楚，眼睛一亮，也忘了剛才顏如羽的要求，又抓住了他，這次直接上去抓住了手。
顏如羽感覺手上一暖，自己的手就被一隻略小的手掌緊緊包裹住，他回頭目光冷冽的看著笑的燦爛的譚華。
譚華絲毫不在乎周身降低的溫度，甚至更得寸進尺的湊到顏如羽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
不能不說，這款遊戲做的還是很成功的，不僅顏如羽能聞到譚華口中撲麵而來的幽香，連譚華自己耶都聞到了。
兩人看著對方同時皺了皺眉。
“絕跡你最棒，我要投資這款遊戲！”至於到底說了些什麼，譚華和顏如羽明白的很，而當顏如羽聽到這句話後麵部表情瞬間一變，“你是玩家？”
……
譚華看著表裏不一的顏如羽明顯受到了驚嚇，那般出塵不食人間煙火的臉怎能做出如此不倫不類自毀形象的興奮的幼稚表情？
他著力想把手從顏如羽的手中抽出，但最後悲哀的發現完全徒勞。
“是的，我是玩家，那個把……”
“太好了，我都在這裏無聊這麼久了，才見到你一個，無論如何今日也要同我喝一杯！”
“好，可是能先……”
“走！我帶你去我房裏。”
……
到最後譚華還是沒能說出要他放手那句話，到底剛開始誰一臉死樣讓他放手啊！
前麵的人白衣飄飄走的飛快，譚華剛入遊戲還不適應長袖長衫，一手以奇怪姿勢被前方的人牽著，另一隻手掀著衣闋小跑才能跟到顏如羽的速度。
陣陣墨香在開門後迎麵撲來，環顧屋內裝飾淡雅僅有幾株翠竹盆景，幾張散落的宣紙隨風飄蕩，同屋外胭脂氣味及布置顯得格格不入。
顏如羽自進屋後就鬆開了優曇華的手，快步上前去將地上的畫了一半的，空白的宣紙小心翼翼的一張一張的抱在懷裏，細細的整理。
譚華看著顏如羽優雅的動作，暗暗鬆了一口氣，自欺欺人的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剛才那些全是錯覺，順手輕輕闔上木門，走至那半人高的案台就著顏如羽的動作看著他手上及案上的宣紙。
半世緣，半生散。
伶仃路，夢千絕。
……
“刷”
紙隨聲落，碾成團，揉成片，散落在地。
譚華怔怔的看著滿天飛舞的紙花，垂眸立於亂屑中的顏如羽，抽痛了心。
微風襲過，掀起宣紙一角，模模糊糊看去，桃花央，一抹藍色身影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