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喜歡你……的歐羅巴(1 / 3)

這個世界好大啊!路這樣長,生命這樣短暫,濃霧又這樣久久不肯散去,那麼,要怎樣才能告訴你,我已經來過了呢?——席慕容認識林梓男的第42天,楚晟要舉行一個郵展,將他收集了10年之久的郵票全部展出,因為楚氏的緣故,這次的郵展辦的頗為風光。林傲也被邀請了。當初,因為不想讓楚晟知道有人故意幫他,而此人還是我這種小角色。我便寫了一份信給楚晟,說想要把女生公寓前的草坪改成菜園子,我想種金黃金黃的油菜花!一切隻是為了借故將那張“歐羅巴”貼在信封上,當作郵資一起發了出去,後來,楚晟說:校園裏的花圃都歸後勤管,它隻是學生會主席,無權過問的。我因為這個還後悔了一大陣子呢,我怎麼就花了一夜的時間寫了一封那麼白癡的信啊!可是在後來的後來,那個花圃還是長出了金黃金黃的油菜花。那是楚晟親手種的,送給我22歲的生日禮物!也許,是我想的太簡單了,那封信到楚晟手裏前,早被人碰過,除了收件人和那張歐羅巴,全部都被換了。殷悅也是喜歡楚晟的,當她在郵箱中發現那張貼有“歐羅巴”的信封時,她便私自將我的信取走,將信封上的歐羅巴換成了一張普通的郵票。然後,以持有者的身份將其送給了楚晟。殷悅是南亞財團的千金,也是學生會的副主席。也許就是因為對楚晟的那份愛慕吧,要不然也是個令人喜歡的孩子呢!我們都不想做壞孩子,可是我們喜歡上了同一個人,要爭就或多或少的會有些手段吧……後來,我想我並不因為這個恨她,我隻是生氣,隻是生氣!氣殷悅不能用正大光明的方式愛楚晟!我站在並不顯眼的地方,看著殷悅挽著楚晟的胳膊,其實校園裏一直在傳,楚晟和殷悅是戀人。不知道楚晟怎麼看,隻是聽說殷悅並未對傳言否定,畢竟這個傳言曆時三年之久。之所以說它是傳言是因為從來沒有人見過他們之間有親密的動作,連牽手都沒有。當然,那是在我成為楚晟女朋友之前的事了。後來,我也曾問過楚晟,為什麼當初沒有否認那些關於他和殷悅的傳言。他隻是笑著刮著我的鼻子說,“無關緊要的人,沒必要解釋!”“那我呢?”我急急的問出來沒有收住。“歐函,你聽著,我和殷悅什麼也不是,曾經不是,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這不是甜言蜜語,可是我滿足了,滿心的知足。它雖然沒給我承諾但我知道了,對他來說我不是無關緊要的人,還好……看著殷悅挽著楚晟的胳膊,低低的將頭倚在楚晟身上,笑靨如花。為了答謝殷悅,楚晟邀請了殷悅作為他的女伴。而我,依舊隻是陌生人。突然有點不甘心,楚晟,如果你知道是我找到了歐羅巴,你會這樣對我麼。我知道不會的,因為我的愛很卑微,連我自己都這麼覺得。我不是個很有勇氣的人,我會怕!楚晟說過,他這些郵票的珍貴,不在它們本身的價錢,而在它們背後的故事和感動。隔著玻璃,我撫摸著歐羅巴,看著楚晟精心為歐羅巴配的故事“愛之名義”。愛之名義:故事總是兜兜轉轉,遇見卻是婉轉。久居彼岸的桑蘭之花,你看得見那片我們留下的常青藤麼,常青藤嗬…如果故事也可以翻轉,我一定要選擇和你一起枯藤老樹,小橋流水,亦或采菊東籬,煮酒茗茶……我很納悶,為何是一個不是故事的故事呢?楚晟寫下這兩句短話到底是出於怎樣的考量,看著故事下的空行和卡片旁邊的水筆,我突然預感著這是一個還未結局的故事。抬起眼,對上了林傲迷離的眼神,他搬起罩著歐羅巴的玻璃。輕輕摩擦著歐羅巴和下麵為歐羅巴配的故事,手停留在桑蘭二字上不斷的來回撫摸,指節不住的顫抖。過了一會兒,他顫顫巍巍的拿起旁邊的水筆在卡片上寫下:桑蘭,這輩子,我唯一的遺憾就是在你最苦的時候沒有握緊你的手。倘若這世上還有什麼方法能彌補,我都要浴血一戰!一定等我!這果真是一個還沒有結束的故事,多年以後,再看到這張卡片時,下麵又多了一行字:我要去找你,不是為了贖罪,而是以愛的名義!楚晟告訴我,這是林梓男寫的,桑蘭是林梓男母親的閨名!能寫上這句話,說明他對林傲的恨已經釋懷了。楚晟從我身後貼著我,用他的大手包著我的小手也寫下了一句話:我們一定要幸福!完整的故事就是:愛之名義:故事總是兜兜轉轉,遇見卻是婉轉。久居彼岸的桑蘭之花,你看得見那片我們留下的常青藤麼,常青藤嗬…如果故事也可以翻轉,我一定要選擇和你一起枯藤老樹,小橋流水,亦或采菊東籬,煮酒茗茶……(楚晟)桑蘭,這輩子,我唯一的遺憾就是在你最苦的時候沒有握緊你的手。倘若這世上還有能有什麼方法彌補,我都要浴血一戰!一定等我!(林傲)我要去找你,不是為了贖罪,而是以愛的名義!(林梓男)所以,我們一定要幸福!(楚晟&歐函)那時,我和楚晟已經在一起了,我問楚晟,“明明故事裏的主角是林傲,我們隻不過是為他續了故事,為什麼從林梓男到楚晟你都用的是第一人稱‘我”呢?”楚晟揉揉我的頭發,“難為你這麼細心,林梓男用‘我’是因為他希望林傲能找到桑蘭,一家團聚,重要的是他原諒了自己的父親。至於我為是麼用‘我’。”他停頓了一下,看著我說,“是因為,你是我故事裏的主角!我希望林傲幸福,更希望我們也幸福!”我拍著楚晟的胸膛,碎碎的哭著,“楚晟,我們一定會幸福!”我從來都不知道,他會對我如此上心。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今天的殷悅很美,美的晃眼,就像一支澆過冰雪水的白蓮,楚晟你能幸福就好,真的就好!我一遍遍的安慰自己,可人那有不自私的,他身邊站著的人不是我,我還是好難過啊。看清林傲寫在卡片上的文字,我一頭霧水。難道,卡片上寫的就是林傲的故事?林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楚晟。對著楚晟說了“謝謝!”快速的出去了。林傲看懂了那段文字,桑蘭就在對岸,在一個長滿常青藤的地方,過著田園生活。雖然楚晟不願多說,但他知道這些信息已經足夠。我從來沒見過林傲這麼著急,但我還是喊住了他,跑過去說“林伯伯,去看看他吧!”林傲閃了一下神,他知道我指的是醫院裏的林梓男,林傲點了下頭便走開了。雖然我不知道林傲和林梓男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我知道,林傲是愛林梓男的。終於,我將展出來的郵票也看了個七七八八,其實我一點都不懂集郵,可是我想懂楚晟,於是我學著去懂他喜歡的東西。我準備離開,可就在將要走到門口時,被一個聲音凍結,我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雖然他不曾和我說過幾句話,但我總是關注著他。這個聲音第一次發“歐函”的音,我的心跳卻疾如草原上的快馬。連轉過身都做不到,他在叫我嗎,他在叫我,木木的站著。楚晟跑過來“我很喜歡你……”將我代入懷中,我的心胡亂的跳著,貼近他的時,竟然一下子就靜了下來,我從來不知道,呆在楚晟的懷了是這麼恬靜的感覺。這句話他說得很大聲,因此毫無疑問的鑽進在場的每個人耳中。喜歡我嗎?怎麼會,我還沉靜在楚晟的前一句話裏,他接下來說的幾個字卻將我打到穀底,原來並不是啊!“……的歐羅巴”這四個字是貼著我的耳朵說的。那連起來就是“歐函,我很喜歡你的歐羅巴!”他好像是為了讓所有人都誤會他喜歡我,偏偏要我一個人清醒的知道,他隻是喜歡歐羅巴!我的心在那一刻似乎不跳了,手指變得冰涼,到底還是讓他知道了。(這麼腹黑的家夥,你們說說,我們女主以後還敢瞞他什麼啊!)有眼睛卻沒有視覺,有手卻沒有觸覺,內心堆滿了想要逃跑的感覺。楚晟,我不要你的感謝,一點都不想要啊。(顯然我們的女主沒聽清男主的話啊,他隻是說很喜歡,可不是說感謝啊,女主真喜歡多想啊!嘻嘻,快樂)****************************郵展前一天。楚晟找到林傲。知道了歐函找他買歐羅巴是為了楚晟,林傲本能的不相見他。可是猶豫間,楚晟已經敲門而入。初見楚晟,便覺得這樣一個男人,難怪他的秘書沒能擋住。“我是該說後生可畏,還是該說楚公子好教養呢?”林傲在商場打混有些年頭了,看人一向是很準的。可是,眼前的這個人,他看不透,怎麼會有這麼理直氣壯闖進來的陌生人啊。楚晟攤攤手,笑了笑,溫文爾雅。“打擾到林老,我先賠不是,但晚輩確有要事,唐突之處,還請海涵!”林傲一下子沒話說了,剛說了一句他沒家教他就差點整出了古人的那套,差點就之乎者也了。“哈哈,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林傲大笑,拍著楚晟的肩膀“年親人,收縮自如,不錯啊!”都是吸才之人呐。“那我就直奔主題了,林老,有些事情,我不想背著你去調查,隻好厚著臉皮問你了。從你這裏拿走歐羅巴,你開出的條件是什麼?”“看來,郵票已經到你手裏了。”“是!”“那你知道是誰從我這裏拿走了郵票麼?”林傲試探著問,對於整件事情,他是明白的,包括殷悅偷換郵票,他之所以沒有阻止是因為也有私心,倘若楚晟不愛歐函,林梓男就有機會。到底是父親,兒子的性格他很了解,況且歐函這孩子又是那種脾性。“我在觀察歐羅巴時看見了邊角上被處理過的郵戳。我在想誰會把歐羅巴當作郵資呢。可巧,在我收到的來信中,有一封上麵的半個郵戳卻和歐羅巴上的印跡完全吻合,而信封上的郵票卻是全新的。”說到這裏,已經很明白了,不愧是集郵愛好者。楚晟很喜歡用放大鏡觀察郵票上的紋路,於是郵票被人動了手腳,想不到他就這麼通過觀察給推斷出來了。林傲也不裝糊塗了。“你喜歡她嗎?”“她以為不出來,我就沒辦法了麼?”楚晟笑的胸有成竹。“算是喜歡吧,這丫頭在挑戰我的耐性,我總是要配合一下。”林傲看著楚晟,這模樣分明就是很喜歡麼,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讓歐函照顧林梓男是不是錯了。還好,林梓男現在已經願意做複健了。“她是用一萬三千八百九十六元三角八分整從我這裏買走的……”林傲想起那天歐函數錢的樣子,盡忍不住笑了笑。這個傻瓜。楚晟幾乎可以想像這些錢是歐函的全部。“林老,其實,我一年前就想收集你手裏的歐羅巴,可是我之所以沒有來找你,是因為我無意間知道了歐羅巴在您心裏的地位。它不僅僅是一張郵票,更是你和桑蘭夫人的故事,也是您和您兒子之間的心結。如我冒昧。”楚晟早已看到林傲因為聽到了桑蘭那一瞬間的錯愕。隻是,今天來,這件事不得不捅破。林傲青筋暴起,“你是真的很膽大啊……”“所以,請你告訴我,到底還讓歐函做了什麼?”楚晟並不因為林傲的氣憤退縮,而是相迎而上。這樣的人,楚晟小小年紀,竟然已經是這樣的人。丫頭,不知他是你的福還是禍啊。林傲慢慢平息,畢竟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我的兒子林梓男腿受傷一年了,不肯治療,我拜托那丫頭照顧他了。我知道很自私,可是梓楠已經開始接受治療了,並且效果很不錯,我希望你能等到他康複。”林傲放下了王者的霸氣,第一次語氣裏帶了點請求。“不行,既然已經知道了就不會放任。你的情我會找其他辦法補償,照顧令公子的事到此結束。”楚晟很堅決,他不是那種可以委屈的人。“既然,問題起於歐羅巴,還是從這裏結束的好。桑蘭夫人,他沒有死,現居台灣,明天來參加郵展吧,我會告訴你她的住址。”沒有死嗎?蘭兒,你真的還活著嗎?等回神,林傲發現楚晟已經告辭了已久,而自己竟然留下了兩行清淚。回到醫院,已經是十點多了。我每天都會來醫院看林梓男,不論多晚,醫院這會兒已經鎖門了,我用了點非常手段才得以進來。還好,林梓男的病房門並沒有上鎖。做了些簡單的穴位按摩,不敢將林梓男吵醒。從一開始,林梓男就不願意配合我的腰椎神經推拿術,說什麼男女有別。現在,他才乖了。林梓男,總有一天,你會重新站起來的。我除了幫林梓男按摩,還會時不時的推著他到海邊散步。有時,鼓勵林梓男試著站起來,當林梓男的全部重量都壓在我身上時,我終於對生活感到了無能為力,一起重重的倒在沙灘上,沒當問起“疼不疼”時,林梓男總是壞笑著。“也許會疼吧!但我無法用感覺去感覺。”對於他這樣的說法,我是很心疼的。有一次。“歐函,你,為什麼會來照顧我?”還是沒忍住,這一年來,林傲派來照顧他的人不少,可是全被他的火爆脾氣嚇走了。“你知道啊,我是受了林伯伯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