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裏,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裏,不來不去;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裏,不增不減;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裏,不舍不棄。——倉央嘉措已經十天了,還是沒有聽到楚晟豁免的消息。平安夜和聖誕夜紛紛在一種淒涼的歡笑中過去了……楚晟還是不願意見我。婆婆安慰我不要胡思亂想,我卻忍不住張望。到現在我已經不能再淡定的安慰自己說,楚晟做任何事情都有他自己的考量,我要理解他。我謄了了倉央嘉措的那首詩讓婆婆蔣旭幫我帶給楚晟。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裏,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裏,不來不去;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裏,不增不減;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裏,不舍不棄。婆婆回來時給了我一張紙條。寫著:乖乖在家裏等我……等他啊,他讓我等他,他讓我在家裏等他,他終於不再拒絕我了。終於,這幾天我強忍著的堅強在看到這短短的七個字時坍塌了。眼淚落在紙條上,婆婆蔣旭進來無聲的抱住了我。這也許就是家人的力量。媽媽和劉叔叔也搬到A市定居了下來,媽媽本來就是A市人,回來呆著反而親切一些。隔上那麼幾天媽媽就會燉些補湯送到婆婆家,我承認,這段日子我為了跑楚晟的事情,無意間忽略了身邊的親人。比如媽媽,比如餘欣欣,再比如遠在國外的林梓男。我一邊孕育著孩子,一邊關注著和楚晟相關的一切。不得不說,簡城的能力還真是不錯,奧海的股價終於停止了下跌,雖然一些散股在這段跌宕的日子裏被拋售了一些,但奧海的股市總算是穩定住了。平安已經從“育嬰箱”裏安全過度了出來,孩子成長很不錯。我看著小平安靜靜的躺在席緣的懷抱裏,真的為餘欣欣高興。我們是真的都不知道這個當下幸福的家庭未來會麵對怎樣的磨難和考驗,此時此刻這幅恬淡安詳的畫麵真的已經足夠證明他們接受所有的挑戰。婆婆和媽媽還有劉叔叔陪著我到醫院做產檢,這樣真的已經很幸福了,我應該知足的。可是人來人往的夫妻雙雙進進出出還是勾出了我的心酸,我輕輕的來回撫摸小腹,我孩子的爸爸還在另一個地方受苦,我還沒能親口告訴楚晟他要做爸爸了。我要逼迫自己在這種狀態下高興,因為我高興了,孩子才能健健康康的成長。媽媽的心疼流露在眼光裏,放在心裏,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數過了身邊所有的人,唯獨見不到我期待的男人,我真的害怕楚晟還沒有出來,我就要被這種壓力給逼瘋了。這期間,婆婆帶我去墓園看了楚晟的爸爸,這個我無緣相見的親人。墓園在郊區,園子外麵種植了大量的鬆柏樹,管理員跟蔣旭寒暄了幾句我們就進去了。墓園實際並不大,整齊的排列著幾個墓碑,我們走到楚鬆年的碑前停了下來。楚鬆年,楚晟的爸爸,我們把花束放在碑前。沒有雜草,管理員定期有來修葺,照片上的男子很是年輕,楚晟和他有五分相像,隻是他比楚晟要多一些書生氣。“歐函,其實,我也想和你媽媽一樣叫你函子的,孩子真是一個很好聽的發音呢。以前,晟晟拿出紀伯倫的《孩子》說服我放開手讓他自己選擇。我說我會好好當他的弓,所以,這件事情我忍住盡量不插手。可是,我看不過去了,看著你每天在門口張望,我忍不住了,你們兩個都是媽媽的孩子。函子,我接下來說的話你一定要認真的記得。楚晟入獄,是他自己算計好的……”蔣旭在楚晟爸爸的墓前誠懇的告訴我真相。後來紀伯倫的《孩子》又被楚愛授那個腹黑男拿來抗辯我,而且還很好用呢。聽到這個消息,我恨那,恨楚晟用已經安排好的事實排斥了我。我第三次被楚晟當猴子一樣的耍了。第一次是預謀結婚,第二次是預謀我的離開,第三次是預謀自己入獄……他既然那麼神通廣大,又為什麼非要把自己放到牢獄中。這個男人是我當初認定的男人嗎?他步步為營,走一步謀略百步。“你們怎麼可以這麼瞞著我?啊?”我恨恨的說,最後一個“啊”字喊得幾乎破音了。我是太傷心了,當我是強心髒嗎?當我是小孩子還是什麼?蔣旭用手臂箍住發抖的我。“對不起,孩子!我不敢說晟晟這麼做是為了你好,我是他的媽媽,這樣說對你就太自私了。等他出來好好向你賠罪,可是你不能再這麼消極下去了。你壓力這樣大,上次醫生說再這樣下去肚子裏的孩子就會有滑胎的可能。”是的,這些日子,我並不開心,楚晟一天不出來我就一天不能安心。蔣旭聲音裏竟然也有了凝噎,這樣一個雷厲風行的女人,在楚晟入獄時沒有變現出來的脆弱現在竟然用來心疼我了。“我在楚晟他爸麵前告訴你我能告訴你的所有東西,希望你不要責怪晟晟,他也很難的。”蔣旭用紙巾點了點眼角,轉向墓碑說:“鬆年,這是我們的兒媳婦,再不久你就能看見我們的孫子啦。等晟晟回來了,我就讓歐函進你一杯媳婦茶。現在,我要當著你的麵讓這孩子安心,你要是在天有靈就保佑兩個孩子平平安安的,好不好,鬆年……”嗚嗚,婆婆無聲的抽泣反過來讓我又安慰她,這就是家人了吧,無論先前受到了怎樣的傷害,彼此都還是治愈哀傷最好的良藥。楚鬆年當時是A大非常德高望重的一個教授,甚至他在律法界也享有美譽,可是禦水灣的案子徹底把這個法學傲才毀滅了,當時禦水灣的案子牽連甚廣。這個工程的獨特性就在於這是一塊慈善人士捐出來的,地皮,資源,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慈善機構落了底子的。可是,有人爆料這是該慈善人士洗黑錢的手段,還有人說這是政府的腐敗受賄,眾說紛紜。楚鬆年當初是受邀整理這個案子,政府和出資方都希望這個德高望重的法學教授能澄清某些東西,可是這一調查,真的就讓他發現了問題,不願意向權利妥協的楚鬆年就這麼被黑了進去。而這個幕後的慈善家就是簡城的爺爺簡中達。當初,楚鬆年和簡中達都在一種突然冒出來的勢力下成了永遠的犧牲品。而這個案子也因為這兩個人的死亡而擱置了下來。我聽得是驚心動魄,但也是雲裏霧裏。被蔣旭忽略掉的那部分我想是她不願意表漏的。至少,我明白了薑浩當初的那句話,“禦水灣的水太深了你淌不過去的。”是啊,能把兩個這樣身份地位的人都黑進去的勢力的確是龐大。那麼這次楚晟和簡城能能支撐過去嗎?“函子,楚晟不想讓你攙和進來是對的,這個案子牽扯甚廣。啟動禦水灣的案子是鬆年臨終時的遺言,楚晟進了局子再正當的出來才能漂白禦水灣這個案子。所以他必須有所犧牲,其實,我們都不在乎這個禦水灣到最後會是誰的,隻要這個工程被漂白了,也算是還了鬆年的願了。原來是這樣子,楚晟進監獄不光是為了漂白當初的不良輿論吧,否則有杜岩什麼事情呢。這次,他們是狠心拿楚晟當餌,扯出當初把楚鬆年和簡中達黑進去的惡勢力吧。太恐怖了,太驚心了。楚晟能平安歸來嗎?可是他已經入局了,除非案子結束,否則根本不可能輕易脫險的。我剛剛還憤恨楚晟的心立馬就轉成了對他的心疼。想到這裏我的心就揪著揪著的疼。我重重的跪在楚晟爸爸的墓前,磕了三個頭。“爸爸,原諒我冒昧的打擾到您,請您接受我這個兒媳婦。您放心,我支持楚晟的做法,我會按照他說的乖乖在家裏等著他,一直等到他回來。”我說這些話,除了鼓勵自己要堅強外,更是希望蔣旭能安心,告訴她,這段時間我會好好的和孩子一起等待楚晟的歸來,讓她今天的所作所為沒有白費。就在這樣靜靜的等待之中,傳來了市委上有兩個書記被雙規了,聽說就連中央上也有人事變動……一切都有了變化,要水落石出了,楚晟也要回家了嗎?這時杜岩找上了我。我隱隱的覺得牽扯進來的所有人都開始投入了,楚晟是不是很危險呢?“楚太太,我們局長想見你!”警察杜岩,一個三十歲左右很具有警察氣質的男人。第三次找上了我,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千萬不能扯了楚晟的後腿。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安全,讓孩子安全,讓我的家人安全。以前我特別想進監獄去陪著楚晟,可是現在真的要被個警察帶走,我害怕了,現在我不是一個人,還有一大家子人,憑我的私心再重,我還是決定和警察周旋一番。“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帶我走的?”我請杜岩進來說話。“你的機敏程度還真是……”杜岩並沒有入座,中規中矩的對著門口敬了個禮喊道:“為人民服務!”雖然沒有說到什麼讓我安心的話,但是這五個字讓我暫時的放下了警戒。“家裏麵還是和教授在的時候一樣!”我詫異杜岩會在這個時候提到楚鬆年,我的公公,可是這樣的話真的很受用,我安心了許多。杜岩在客廳裏來來回回的巡視了幾遍,我覺得一個穿著警服的人在你屋子裏觀景,真的沒法用參觀來描述。“楚太太,我不知道你究竟知道了多少,但現在形式非常緊張。我答應了楚晟要保你安全。”如果說前麵的話我還懷疑,那麼他拉出來了楚晟的名字,我就能完全相信他了。我匆匆收拾了日常用品,準備跟杜岩走。剛要上車,我收到了簡城的簡訊:“警察局局長不可靠!”我打開車門的手頓住了,這個消息一下子讓我陷入了混亂。“對不起,你剛才說的局長是你們警察局的局長嗎?”“嗯,是他!”杜岩好像對局長很是崇拜,肯定的時候多了幾分底氣。好家夥,他們是一夥的,我更不能跟他一起走了。現在,我誰都不能相信了,我隻能相信自己。我借口說有東西忘在臥室裏了,他也很有耐心說要陪我進去拿。我說是女人專用的東西,他不方便的。也許是他覺得我也是個可信的
第十三章 等待楚晟的歸來(1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