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料,下一瞬,我那個天下無敵的師父竟然慢慢彎下腰去,小心翼翼地替侯爺……捶腿。
我嚇得腳下一軟,差點就摔倒在地。
事實證明,自己實在太小看了侯爺的能耐了。
目瞪口呆,因而隻能眼睜睜的在旁看著,動彈不得。
等一會兒回了房裏,我一定要讓小惑想出個法子來,讓自己忘了剛才所見的一切。或者,幹脆從今往後再不將某人認作師父。
因為……太丟臉了!
屋內的氣氛著實詭異。
我感覺自己還是早些離開為好,卻因未曾得到師父的允許,不敢隨便開溜。隻好痛苦萬分的立在原地,探頭望了望窗外,硬梆梆的問道:“師父,我們這一次去江南,先到哪兒遊玩?”
“揚州。”
“杭州。”
兩個人同時開口,說出的話卻完全不同。
理所當然的,師父又被侯爺瞪了一眼。
他卻隻作不知,淺淺一笑,道:“遊山玩水,一般都是按了路程遠近,一處處過去的。因此,還是先去揚州為好。”
“先去目的地走一趟,回來的路上再到別處玩賞,也屬正常。”侯爺說著,慢慢展開手中的折扇,盛氣淩人。
我瞧見,師父一直微笑著,但嘴角開始隱隱抽搐。
“這麼急著去杭州,可是有什麼人在那兒等著?”
聞言,侯爺鳳眼一轉,立刻沉下臉來,嗤笑道:“誰曉得?說不定你的舊相好正住在揚州呢。”
師父窒了窒,一時遇塞。
如此僵持許久,他才終於搖了搖頭,似有若無的歎了一下,低低喃道:“我心裏……從來就隻有你一個人。”
那語氣溫柔婉轉,甚是動人。
侯爺卻理也不理,隻一把扯過他的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師父稍稍皺了皺眉,眼神依舊柔情似水。
我實在鬧不明白,師父這樣的人,為何每每與侯爺鬥氣,都會敗下陣來。
按他以前的性子來說,定是半點虧也不肯吃的,如今卻……
禁不住又感歎一回,情愛這東西,當真可怕。
正想著,一轉眼,卻見侯爺白皙修長的手指已然纏上了師父的頸項。
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他他……這是要做什麼?
一言不合,變動手謀殺親夫?
不用說,師父絕對會乖乖任他打殺。那我怎麼辦?袖手旁觀,還是撲上去拚命?
出了一掌心的汗,卻見侯爺眯一眯眼,慢慢的笑了起來,聲音啞啞的開口說道:“明心,時候不早了,你也差不多該回房了吧。”
我心頭一跳,立刻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麵上飛快地紅了起來。
忙不迭的轉身,跌跌撞撞的朝門口走去,路上還不小心撞翻了一個古董花瓶。
接著,手忙腳亂的關上房門,全不理會屋裏傳來的怪異聲響。
天色已晚,月黑風高。
此時此刻,隻想快些回到自己的房間,抱著我家小惑玩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