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麼定定的看著我，似在思考，又似在穿過我看某個不存在的物體。我一言不發，靜靜地回望著他，我有什麼權利說話，我這個壞女人有什麼資格說話？
“這是上次你給我看照片的那女孩。”淩漠看著天羽發話，與其說是疑問，到不如說是肯定更為恰當，他一副了然的表情，想必也是知道這個中緣由的。
天羽站起來，一步步走向我，每一步走的那麼慢，又那麼堅定，滿臉的憤怒和悲痛。“我們是不是應該好好談一談。”他咬牙切齒地說完向我伸出手，我深呼一口氣，心想是該談談了，既然要分開，幹脆一些吧，就這樣吧，就這麼停止，過各自的生活好了。拿定主意，我站了起來，並沒有像從前一樣將自己的手交給他，而是率先朝外走去。
身子猛地被向後拽了一下，手腕的痛楚很快傳來，我痛呼一聲，吃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一甩，整個人朝門摔去，脊背的痛意襲遍全身，我吃痛地看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淩漠看不出什麼情緒，穩穩坐在位子上。伊真和雨璿一臉的焦急擔心，剛想給她們一個安心的微笑，卻被鉗製住了下顎，逼我看向眼前這個一臉悲憤的男人。我細細打量著這張近在咫尺的臉，帥的不可救藥，從前總是帶著溫和的笑意的臉，如今卻滿滿的憂傷，這是我的傑作，讓一個陽光的男人變得一臉陰霾。眼睛澀澀的疼，沒有淚，我閉了眼，不想再看，怕自己不忍。鉗製著我的手無力放下，天羽仿佛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喃喃道：“何必費盡心思躲著我......”我睜大了眼睛，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夠冷酷，張了張嘴竟發不出一個音節。
“舞汐，要怎樣才能和你在一起......”他像是問我，又像是自言自語。我一時恍了神。過去的種種曆曆在目，這個男人給過我想要的溫暖，唯一遺憾的是，他不是他。
“我們並不合適，我愛的始終不是你，我的心太小，隻裝的下一個人，你會遇到心裏裝得下你的女人，但那個人不是我，對不起......”我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狠心的話竟說的如此連貫，似乎這就是我的本質，壞的本質。
天羽一臉不可置信，他的臉上閃過痛楚，憤怒，糾結，茫然多種情緒。眼底的脆弱不堪一擊。我別過臉，不去看他。
“你和我說對不起？”天羽聲音都在發顫。
“對不起。”
“你和我說對不起？！哈哈哈，你竟然說對不起？到了現在，你居然隻說對不起？我要的是你的對不起嗎？！”天羽瘋狂的搖著我。我沒有喊痛，我沒有喊痛的權利。
“舞汐，你真殘忍。”他平靜的說了這句話，然後奪門而出。留給我一個滿滿傷痛的背影和一段破碎不堪的回憶。我想，我真的是壞的無可救藥了。
“我想先回去了，你們吃飯吧。”我疲憊地擺擺手出了門。
一切都這麼結束了。從開始在緣落的相識，到如今的分手，一切就像過電影一樣在腦海拚命湧出。疼，窒息的疼，卻是沒有眼淚。我這麼壞的人怎麼配有眼淚？根本不配。對不起？多麼可笑的詞，曾經廈軒送給我的詞語，今天我竟殘忍的送給天羽。是不是每段感情最終都逃不過一句對不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