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真很久都不曾上過QQ,也再沒有同我聯係過一次,甚至連一條簡訊都不曾發過。現在是2012年12月4日。我離開那座城已經三個月零十二天,在北京這座北方的城市度過了一個秋,然後邁入寒冷的冬。
在今天淩晨兩點的時候,伊真還是沒有上線,不過她的狀態卻有了動態。我在好友動態裏看到了她的說說,“很想知道,世界末日對於你意味著什麼。對於我,那是我至死都愛著你的紀念日。我這一問不過是多餘,隻成全了你對她的表白。嗬。”
我在冬季的早晨站在陽台上握著手機,讓凜冽的寒風吹幹了我的淚痕。前幾天下過的一場雪還沒有完全融化,我並沒有見過幾次雪景,在南方的城市這樣美麗的景觀是不常見的。自從來到這裏,曾經奢望的美景已經是最為平常的了。上個月的時候,我央求了孫芮帶我去香山,本來是奔著“霜葉紅於二月花”的奇景去的,誰料想看到的卻是滿山遍野的銀白,在太陽的照射下反著光,晃得人有些睜不開眼睛。
我在當地買了楓葉紀念片放在信封裏,寄給了雨璿。這是她一直都很喜愛的相思葉。很可惜,我沒能郵寄給伊真,因為我並不知道她的地址,我甚至不知道她在哪一座城市徘徊,她不願說。我隻好把這些漂亮的紅色葉子拍成照片傳了彩信給她。她的回複很簡單,隻一句話,“很漂亮,謝謝。”
藍冰的演唱會令我和孫芮忙得不可開交,嶽敏已經比剛開始的時候配合得多了,許嘉怡依舊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模樣,程靚進步很快。我就是這麼彙報給肖晨的,肖晨一笑了之,他說:“祝你成功。”
其實我很清楚,許嘉怡要比嶽敏和程靚難控製得多。她總是嘴裏服從著工作,然後悄悄地抗議著,在工作期間沒少給我和孫芮找麻煩。不過在這半個月以來,她這些毛病著實已經收斂了不少。在我給她們開的一次會議上,我是這麼說的,“不管在座的各位對於我負責這次的項目有什麼異議,事情已經是這個樣子了,我們已經是一個集體,如果說我們的工作有什麼問題,那麼,將不會是我一個人的失誤,那是我們整個團隊,我們五個人的問題。我們誰都逃不開。”之後,大家的表現就都好了許多,或許是想通了吧。
藍冰叫我過去她家找她的時候,我正在同演唱會的造型師商定她的造型路線。她很簡單明了地說:“夏夕,現在過來,我家。”然後就切斷了電話。我很無奈,卻也拿她無可奈何,畢竟她現在是肖晨的新寵,我得罪不起。我將手上的工作交給了孫芮和許嘉怡,然後趕去藍冰的家。
藍冰的房子在市區內一所高檔的公寓區內,我到了的時候她剛剛洗過澡,邀請我進屋。她的房子布置得很簡潔,客廳沒有沙發,隻鋪著純白色的愛馬仕限量款的真絲地毯。我忘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對我說道:“你進來坐吧,諾,沒有沙發,你就坐地毯好了,我去吹幹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