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一室的黑暗,我有些難過。這些年輕嬌豔的麵孔都逐漸步入了婚姻的禮堂,那我呢?我該何去何從?我又該同誰過這麼漫長的一生?
我沒有開燈,光著腳在地板上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子,奢望著聽到一聲熟悉到骨子裏的“別再走了,會冷。”
沒有聲音,就連我的腳步聲都是清淺而不可聞的。我知道,不會有那樣的聲音了,再不會有了。而我的腳,也不會冰涼了,因為北京的供暖有地暖,腳踩在木質的地板上,僅能感覺到溫暖,再沒有了以往的冰涼觸感。
我走得有些累了,把自己拋向柔軟的床,裹著被子將頭埋在了枕頭裏。我品到了一種關於苦澀和悲傷的味道。棉質的枕頭套開始越來越潮濕,可是我仍舊不願意將臉從上麵移開。我開始有窒息的感覺,腦袋有些發暈,呼吸不暢。然後,終於,我聽到了他的聲音,恍惚中看到了他的臉龐,有些瘦了,他擔憂地說:“夏夕,別這樣,會難受的。”
我總是愛做夢,意識到這隻是一場幻覺的時候,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感到悲涼。我翻了個身,將枕頭丟在一邊,臉上有些黏膩,嘴角品嚐到了鹹澀的味道。有點像廈門鹹澀潮濕的海風,還有些像湛藍的大海。我突然就想,大海該是有多麼悲傷,不然怎麼會醞出那般苦澀的眼淚的味道。
躺了一會兒之後,我還是懶懶地下床去洗了個澡。濕氣氤氳,視線有些恍惚。我早早就收拾好一切鑽進被窩,沉沉睡去。看吧,其實,我還是要照樣生活不是。
肖晨又要去加拿大出差了,我和孫芮無疑輕鬆了不少,幾乎沒什麼太過繁重的工作。肖晨其實是個工作上很嚴苛的人,我甚至懷疑他有強迫症。跟著他,無疑是很累人的。我想我大概有些明白為什麼他的秘書是個幹練的男人了,因為他的挑剔程度無疑是一個女秘書無法承受的。另外,若在身邊安放一個貌美的女秘書,有多少女人會是對他沒有興趣的,所以這無疑是一項冒險的投資。一個對上司有著不純粹的想法的秘書,當然不會是一個好的員工了,她將無心於工作。
當我把我的這些想法告訴孫芮的時候,孫芮表示很是不能苟同,她說:“開什麼玩笑?你以為隻有女人對男人有想法嗎?好基友這麼泛濫的年代,男人對男人怎麼可能是絕對沒有發展遐想的?”
好吧,我承認,在很多時候,我都是輸給孫芮的。
郭子翼和程靚整日來看房子拍婚紗照,忙得不亦樂乎。我和孫芮一下子同時少了兩個可以玩得來的伴兒,無奈,吃飯是兩個人,看電影是兩個人,就連去KTV現在都是兩個人了。
孫芮握著話筒唱得起勁兒,可我實在是提不起興趣來了,一個人唱了十多首歌,擱誰都得撂挑子了。也就隻有孫芮這麼堅持不懈地猛嚎。我們現在的生活呀,可真是單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