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曼綺口中得知,那個孩子的存在是最令蘇荷痛恨的,不能忘卻的,就連那個孩子的名字都是指戳著蘇荷的傷口,並撒著濃濃的鹽粒,那孩子叫做——尹愛夏。
這是一個好聽而且很有意義的名字,同時,也是一個令蘇荷絕望到了極點的名字。
曼綺打來電話同我說著:“夏夕,別怪廈軒,千萬不要怪他,他真的不是有意不去找你的,是他媽媽在門外聽到的,她一路追到了機場,撒著潑,廈軒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他的機票都已經買好了,他是在候機室被他媽媽拉出來的。”
“嗯,我沒怪他。”
曼綺急切地說著:“夏夕,你聽我說!你這個樣子我知道,你是真的怪他了,可是,你相信我,他真的從來沒有忘記過你,他最愛的是你,一直都是,相信我。”
“好了,曼綺,我不想聽這些,如果你沒有其他的事情,那麼就掛了吧。我不想再在這些問題上糾結下去了,真的一點兒意義都沒有。不管我怪他,或者是我不怪他,也不管他是愛我,還是忘記了我,你覺得又有什麼差別?你覺得這些選擇裏有多少差距?”
“夏夕,你……”
我毫不猶豫地打斷了曼綺的話,說著:“曼綺,你不要再說了!不管再說些什麼都已經是隻有一個結果了!那個結果就是,我們必須要分開,我們不能夠在一起!你覺得再說下去還有意義嗎?好了,曼綺,我不想再說了,我掛電話了。”
我掛掉電話,在一片沉默聲中落淚。我很愛哭,我就是一個愛哭的膽小鬼。我懦弱,我無能,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沒有伊真的勇氣,卻也不像雨璿的沉穩。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由心底發出一陣強烈的鄙視之感。
一整晚幾乎的沒怎麼睡著,總是半夢半醒,恍恍惚惚中看到許多張熟悉的麵孔,可卻又無法觸及。這是一場夢嗬,一場令我難過到無法控製的夢嗬。我看著他們一個個從我的世界消失不見,卻不能夠挽留。醒來後,我問自己,夏夕,你要挽留他們嗎?你要把他們全部留在你自己混亂的世界裏一同陪你痛苦著嗎?
孫芮依舊在路口等待著我,我向她走去的時候她衝著我綻開了一個靚麗的微笑,走過來靠近我,她衝著我咧嘴大笑,冷風嗖嗖地灌著,我忙說道:“快閉上嘴巴,風這麼大,快冷的,別受涼了。”
孫芮不以為意地說道:“就這點兒小風,壓根兒不帶害怕的,我要是能被這風給吹倒了,我都不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了。”
我一疊聲地說著:“是是是,沒錯沒錯。”
孫芮挽著我的手臂,邊走邊說:“夏夕,其實我看著你這樣挺難受的,我覺得你特無助,可我又真的不知道該給你什麼樣的幫助,我沒有辦法幫你,我很難過。可是,夏夕,你不能因為沒有人幫你走出你心裏的那座牢,而放棄了掙紮。你應該過的更好,你可以自己幫自己,你可以自己救贖你自己,而不是像現在這個樣子束手無策,然後整天徘徊在各種問題之中無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