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近中午,天氣漸漸變得炎熱起來。
胡來拉著蘇安芝的小手,身影飄逸,淩空乘風而行,行速可快可慢,任憑胡來心中一念間。這樣飄飄蕩蕩的翻越了這座橫空的高峰,下得山來。見途中行人漸多,便收起萬引妙術,踏地而行。
胡來回頭一看,哇的一聲,大叫起來。蘇安芝問道:“胡大哥,怎麼啦?”臉上的關切神情絕非故意做作,見她真誠流露,胡來心頭一熱,眉頭頓時舒展開來。
站在自己千多年前祖宗生活的土地上,胡來心中一時感慨萬端,回頭仰望眼前的巍巍高山,不禁歎服其山勢之險峻。
見蘇安芝來問,答道“沒有什麼,隻是有點觸景生情,想起了一個朋友來。”心中卻道:“這惡老太真是厲害,不知道她掌握了什麼宇宙秘訣?能調動宇宙的神秘力量將這座高山硬生生地搬到這裏,真想靠它阻擋天下男人的夢想,毀滅他們飛黃騰達的發財夢,果真能擊碎這一方男人,去長安城赴貴福帖的花魁大會,而想財色雙收的迷夢麼?
“胡大哥,你的朋友?你的朋友就在長安城裏嗎?”蘇安芝又問道。
胡來心想:“朋友?我的朋友?論朋友,自己到這唐朝的時代來,加起來不過半月的時間。能算得上朋友的人當真可以屈指可數了。那惡老太還要抓我去做十年的家奴,她不應該算做自己的朋友。除了她惡老太,還有那個把蘇安芝抓來獨居石來的小魔女,絕對算作自己的死敵了,也不知她的名姓,也當然不算是自己的朋友了。”
除此之外,為自己擋箭陣的大胡子姑娘,應該在長安城裏十來天了,不知道她會不會依然在城門口等候?丟金簪的小楚,現在跟她的師傅究竟在何處?
一念及此,望見蘇安芝一雙妙目,滿是詢問的眼神,便笑道:“我的朋友就在長安城中!”
“就在長安城裏?那好啊!請問他是在城南還是城北?東市還是西市?”蘇安芝喜道。
胡來想賣賣關子,又道:“我的朋友說不定你一定認識的?”
“我認識?我認識的,又是你的朋友?我認識的朋友可多啦,他們當中隻不知道哪幾個才是你胡大哥的朋友?”蘇安芝若有所思,淺笑問道。
胡來道:“她姓蘇......”“啊!他也姓蘇?哇,我的朋友當中姓蘇的確實有幾個,不知道哪個是胡大哥的朋友。”蘇安芝掐指一連說出好幾個名字後,突然哇哇叫道:“錯了。錯了,我剛剛說的名字她們可都是女孩子,可是胡大哥在城中的朋友,應該不會是她們吧,我,我,猜錯了,我猜不出來。”
胡來瞧了瞧自己身上襤褸的衣衫,嗅了一嗅身上不太好聞的汗臭氣味,又道:“她也是個女孩子,姓蘇。”
蘇安芝忙道:“啊?真的是女孩子呀,那是哪一個?”當即又說出幾個名字,追問胡來究竟是哪一個。
胡來笑道:“不要再猜了,我告訴你,她的名字就叫蘇......蘇......蘇....安芝!”
“蘇安芝?啊?胡大哥,我可沒有跟自己叫一樣名字的朋友!啊!胡大哥。原來是你耍我!”蘇安芝見胡來破嘴大笑頓然明白他說的朋友其實就是她自己。她自己當然是認識自己的。也不知道為什麼,蘇安芝聽見胡來如是說,心裏竟然如飲蜜醇。
一路說笑,一路行來,見路旁有飛瀑流泉瀉入旁邊的深潭,胡來本想衝進碧水之中,洗浴個痛快。可是一看到全身的行藏,破爛不堪,洗後無衣可換,頓時跳進水中洗個痛快的興趣蕩然無存。又行了一個時辰,見路旁景象漸漸繁華,胡來早饑腸轆轆了,習慣性地往褲兜裏摸,走近一個路邊酒家,想吃的什麼。
道旁酒家,旗幡飄飄,旗上赫然寫著“賓至如歸”四個大字,胡來走進去,道:"果然是一個酒家。"
店小二一見是一個叫花子模樣的小子走進店來,正要出聲喝斥,那料到這乞丐後頭還跟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女子明眸皓齒的秀麗逼人,像是一起來的,便怯生生地對蘇安芝問道:“二位?”
胡來道:“有什麼好吃的都上來。”店小二瞧了胡來一眼,卻對蘇安芝道:“都上來?本店雖小,單憑店中十二種獨具特色的菜肴就很貴了,十二種,就你們二位怎麼吃得完?你...你還.....都要嗎?”
胡來心道:“怕我沒錢付?”叫道:“我有大把的鈔票,你把好吃的都上來,怕我付不起嗎?’說吧,習慣性地摸出錢包,掏出十來張百元大鈔拋在桌前。胡來突然醒悟,身上這許多的紅色人民幣到了這唐朝世界裏可什麼都買不到。
“想蒙誰啊?想蹭飯?還是想吃霸王餐?”店小二拿起紅色的百元大鈔看了又看,盯了蘇安芝一眼,沉聲叫道。“對不起!不是這些,我拿錯了。”胡來忙道,一把抓住百元大鈔往兜裏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