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群情激憤,恨不得將萬木林之人盡數碎屍萬斷,但大會明令禁止訴諸武力,有仙人和這許多散仙在場,誰都不敢造次,何況此時幾乎人盡皆知,萬木林惡行,乃是受到逍遙洞的指使,逍遙洞主便是幕後黑手,因而憎恨的目光均投向許飛娘。青木君與帶來的弟子,盤坐入定,默默不語,也不知道是否將各宗門的控訴聽了進去。許飛娘也低頭默默不語,然雙肩輕微抖動,可見其心情必不平靜。烈火奶奶一臉憂傷,正坐在她的身旁,不時輕拍她肩膀。
眼見萬木林和許飛娘並沒有說話的意思,上官鵬問道:“眾位還有什麼話要說?”話音剛落,突聽一個嬌俏的聲音說道:“經寒碧宮南宮公子和琅苑仙境查實,萬木林盜取修真者元嬰之事,實是受到逍遙洞的指使,此事逍遙洞主恐怕要給個交代罷。”天麟聞言,心中一動,這丫頭也來了,自己倒幾乎把它忘了,循聲望去,果然正是小紅,卻正看著自己。天麟迎著她火辣辣的目光,俊臉又是一熱。
白逸雪清冷縹緲的聲音隨之響起:“此事乃是事實,在座的仙人也可以作證。逍遙洞主,你總應該給各交代罷?”
許飛娘聞言抬起頭來,盯著白逸雪,冷冷道:“師姐,你讓我怎樣交代?是不是隻有我以死謝罪,你才甘心?”逍遙洞主此言一出,除天麟等知道真相者外,無不大驚,頓時議論紛紛,都想不到閬苑仙子和逍遙洞主竟然是師姐妹。
白逸雪冷冷道:“莫要再叫我師姐,我可沒有這個福份,承受不起。再說我也沒有你這等十惡不赦的師妹。你也要明白,你做下此等惡事,全是因為你的邪念而起,自要承擔責任,不是我要你怎樣交代,而是大家要你怎樣交代。”
許飛娘聞言,哈哈狂笑道:“是,我是十惡不赦,你是救苦救難?我有今天,又是誰的功勞?那個人,讓我走到這一步的那個人,算不算十惡不赦,要不要承擔責任?”笑聲之中,竟有幾分淒厲和瘋狂。天麟知道這段往事,聽到她刺耳的笑聲,心中不由隱隱作痛。
白逸雪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怪得了別人?”
許飛娘笑道:“是,我是自作孽,我早就不想活了。哈哈!”笑聲之中,眼淚卻流了出來。烈火奶奶心如刀絞,緊緊摟住許飛娘,恨恨道:“白逸雪,你不要欺人太甚,要不要我把當年的事都抖了出來?你有什麼臉麵做這散仙的領袖?”
白逸雪心中一沉,但麵色不改,冷笑道:“當年的什麼事?你說出來啊,也讓大夥兒評評理!”烈火奶奶道:“好,你既然不怕,那我就說出來,叫大夥兒評評理!”許飛娘道:“這麼多年的事了,何必說它,徒增笑話,給師門蒙羞。”烈火奶奶道:“小姐,若是不說,何人能知道你的遭遇?豈不便宜了那個賤人!”許飛娘道:“別人知不知道什麼要緊?隻要他知道,我就死而無憾了。”說罷,幽怨地看了天麟一眼,目光之中盡是不舍與絕望。天麟心中大慟。
白逸雪道:“不要顧左右而言他,說正事罷,大家都等著看逍遙洞怎麼交代呢?”此次大會,說到底,不過是逍遙洞與琅苑仙境的爭端而已,在散仙勢力的爭鬥麵前,修真界的仇恨,幾乎不值一提,若真正動起手來,修真者哪堪散仙一擊?此次仙真大會,極力想要避免的,也是散仙的大規模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