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麟略顯不安地望著椅中人,道:“這……”
“腹有玄機用不盡,統轄文武半邊天。”隻見椅中人嗬嗬一笑,羽扇揮處,七彩光華頓時托起長椅,瞬時飛去。
天麟望著椅中人消失的方向,心中不免狐疑,不知這椅中人到底是何來曆,似乎對自己的想法行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以七恨劍君和自己之能,竟不能發覺椅中人也跟著來到了雲霧山,己與七恨劍君來到雲霧山,心中未免不安。
七恨劍君眼見來了個意外之人,三言兩語將自己為難之事解決,心中雖然多有不解,但更多的卻是驚喜,他現在關心的,唯有如何去除兒子身中之毒而已,餘者無暇多問。千絕乃是傳說之中的萬毒之毒,心中何敢大意?眼見蝶仙對天麟稱奴,心知奉劍去毒之事有望,連忙喜道:“請蝶仙前輩快給劍兒去毒吧。”
蝶仙為人雖然脾氣古怪,喜怒無常,但卻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從不反悔。她既然已經答應椅中人,從此之後聽候天麟之命,心中便也將視天麟為主,隻是心中憤懣可想而知。正不自在,聽聞七恨劍君之言,頓時勃然,一腔怒氣便發泄出來,喝道:“你大呼小叫什麼!老身可不是你的奴才!什麼時候輪到你來發號施令了!?”
七恨劍君倒是大大吃了一驚,萬沒料到自己隨便一句話,讓碟仙這麼大火氣,霎時紅漲了臉,訕訕笑了兩聲,再也不敢多話。
天麟本對蝶仙甚為不滿,也知她這種人因身懷絕世之計,必然是恃技而傲的,若非欠了椅中人絕大的人情,絕不會自降身份,於人為奴,倒讓自己撿了個便宜。此時見她發怒,卻沒來由突然生出幾分同情。從一個高高在身,人人見了都要尊敬三分的絕世神醫,霎時間成了低人一等的奴才,無論換了是誰,都是一樣難以接受。遂和顏道:“非是我等為難前輩,實在是奉劍中毒太深,受盡了苦楚,需要盡快解救。在下也不敢讓前輩以奴自稱,一旦前輩解去奉劍之毒,為奴之事便休要再提。”
蝶仙聞言反而不安,欠身道:“老奴之命乃是恩公所救,老奴當年曾言,恩公但有所命,無不遵從。於公子為奴,乃是恩公所囑,老奴焉能陽奉陰違,食言而肥?老奴雖是一婦人,也知人而無信,不知其可。自此之後,老奴這條性命便交給公子,絕無反悔之理,公子但有所命,老奴萬死不辭。若是公子不要老奴,老奴便也無顏苟活了。”她這幾句話說的擲地有聲,倒令天麟動容,對她刮目相看,欲待說幾句以寬其心,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隻聽蝶仙又道:“隻是有一點,老奴隻認公子一人為主,可不是其他人的奴才!”說罷冷哼了一聲。七恨劍君自然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連忙道了幾聲不敢。他雖是堂堂七恨劍君,乃是仙界赫赫有名之人物,此時卻也變得謹小慎微了,唯唯諾諾了,深恐令蝶仙不悅。
天麟見狀,隻道:“既然如此,在下就僭越了。請前輩先給劍兒醫毒罷。”
蝶仙躬身道:“遵命。隻是前輩稱呼,老奴擔當不起,公子直呼老奴蝶仙罷了。”說罷便帶奉劍進入草廬之內,詳細檢查。蝶兒早被所發生的一切驚了個目瞪口呆,竟一時弄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隻有忙著幫師父打下手。
天麟與七恨劍君雖相信蝶仙醫術之精,也難免心中緊張,站在在一旁觀看。眼見蝶仙麵色越來越凝重,頓覺不妙,七恨劍君忍不住問道:“前輩,劍兒他怎麼樣?”
蝶仙搖搖頭先不答話,又詳細檢查了一遍,半天方搖頭歎道:“我隻道奉劍所中之毒唯有千絕而已,哪知不然,下毒之人乃是混合了千絕與萬滅之毒。此二毒一陰一陽,相生相克,使中毒之人所受折磨,數倍於千絕之毒。中毒之人時而如被火焚,時而如被冰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真不知劍兒這孩子是如何熬過來的。下毒之人乃是用毒的行家,他究竟與你有何翻江倒海之恨,竟然對一個娃兒下此毒手?”
天麟聞言,悚然動容,低頭看看閉目安靜躺在榻上的奉劍,更多了幾分憐惜。隻聽七恨劍君滿口鋼牙格格爆響,恨聲道:“正是那無良的寰宇才子!我必要萬倍讓他償還,才泄我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