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隻覺的沉重的氣流在身邊盤旋著,擠壓著,風聲在耳邊“嗡嗡”咆哮,沉重的我張不開口,睜不開眼,腦中卻一片空白,不知要掉到何方,墜向何處,就這麼任由它掉著,掉著,便是連喊都忘了張口。
王母憤怒的表情,太白親切的笑臉,二郎神張狂的笑聲,赤腳大仙陰狠的眼神……熟悉的陌生的一致從我眼前飄過,又回來,伸著手,張著嘴,舞著爪子及欲將我撕碎。好痛,悶的我快窒息,身體似乎已經散了架,真的很想逃,可是身體為何這般的無力。
太白張著口,似乎在跟我說著什麼,可是我卻聽不清,明明喊的那麼大聲,為什麼就是聽不見他的話。我喘息著,緊盯著太白的嘴巴依然什麼也聽不清,我終於放棄,抱著頭蹲在地上,任由漫無邊際的黑暗將我掩蓋,吞沒,啃的體無完膚,支離破碎。
“小玉。”
是誰,誰在叫我,這個世界上還有誰知道我成仙之前的名字。
“小玉,你忘了我跟你說的嗎,如果有一天你變成了女的,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
黑暗中一個高大的人影顯現了出來,笑眯眯的看著我狼狽的無措,臉上的疤痕尤其的觸目。
“狐把天,是你嗎?真的是你嗎?”我撲過去抓住了來人的手,“你答應過我會來天庭找我的,為什麼八百年了你依然沒有兌現你的諾言?”
狐把天揉著我的頭,眼光變的深沉,一如當初送我成仙般的深沉:“小玉,你還是沒變,還是那麼單純,那麼……不過也好啊,從今後要做女孩子了,女孩子單純一點才不會被人懷疑。”
“你在胡說什麼啊,什麼我要變成女孩子了?”我慌亂的抓緊了狐把天的手,這個不知名的空間讓我害怕。可是狐把天的手依然一點一點的從我手中抽離,身影漸漸的隱退在黑暗中:“小玉,回去吧,她的家人都很擔心呢。”
“不,不要走。”我急急的奔上去,想要抓住狐把天,腳下一扭,整個人便摔倒在地,眼看狐把天既將沒入黑暗之中,急的大叫:“狐把天。”
我“唆”的睜開了眼睛,入眼之處卻是一片的白,雪白的床,雪白的牆,到處彌漫著一股濃重的怪味。明明是很安靜的房間,卻及不協調的塞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各式我不熟悉的麵孔。
難道我死了嗎?地府裏有這麼幹淨的房間嗎?我皺著眉頭,企圖坐起來,但是隨之而來的痛楚驚的我痛呼出聲。是了,我的腰部剛被二郎神刺了一刀,可能是扯到了傷口,但是為什麼連頭也痛?
“叮”金屬落地的聲音一下將我從痛楚中拉了回來,坐在我旁邊剛剛還在削蘋果的中年婦女,此時眼裏透著驚喜的光芒,慢慢的朦上一層水汽,便是連刀掉到了地上也渾然未覺:“小菲,你終於醒了,你嚇死媽媽了。”
許是我們這邊的動靜太大了,原本還在打著盹的人都驚醒了過來,一至湧向了我,每個人的眼裏都透著驚喜和不可思議。有一幫人出去了,然後有更多的人進來了。幾個穿著白大卦的人拿著手電筒照著我的瞳孔,完了對那個還在又哭又笑的中年婦女道:“真是奇跡,傷成這樣還能醒來。不過你們放心,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隻要再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