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螳螂捕蟬,麻雀在後(1 / 2)

牙雅冷冷地看著陳豪,手中一柄一尺月牙彎刀,色黑,有暗亮光澤。作為一名出色的狙刹者,冷酷無情就是理智,任務便是生存要義。作為天刹者,更是從小被抹殺除了冷酷之外任何情緒,在他們腦海中,除了殺人技能,還有一點,便是服從任務。

但是,牙雅看著眼前的銀麵人,心裏卻產生了一絲莫名的情緒波動。這人並不在絕殺計劃中,甚至不曾出現在計劃中,仿佛憑空而現。這是第二次任務失敗,第一次襲擊黑衣人,銀麵人橫空出世,一舉擊殺15號,而她慘敗而逃;今天截殺普希爾·狂,本來十拿九穩,雖然算到天威那邊會有人出來,但是她還是想不到半路殺出這麼一個強者。難道他也是天威來人?

牙雅很快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她不過是一個殺手,這一切切早就在計劃之中,而她也不過是奉命行事。一個天豹就已經很難搞定,如今又來了一位,任務失敗已是定局。不過此時,她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情。

她又想到了15號,他們從小一起訓練,七歲的時候,百人混戰,每個人都瘋狂地殺戮,他的敵人,就在身邊人群裏。最後剩下十人,他們是勝利者。十歲被丟到野外生存,依然是一百人那次能回來的,隻剩下十四個。他們要學會合作,又要謹慎保持距離,在他們沒有真正成為職業狙刹者之前,任何人都是敵人,包括一起訓練,睡在同一個草簷之下的同伴。原因很簡單,每一年,能夠成為職業狙刹者,隻有20人,這是鐵的規矩,多一個不行。

他和15號是一起被抓去訓練的。也隻有15號,才真正關心過她,從小到大,他們一直合作,麵對險境。或許有些不可思議,這是作為殺手最忌諱的感情,但是誰又知道,他們本來是兄妹,除了他們自己。

15號終於死了,一個被自己遺忘了的親人還是死了。她突然覺得難受,她想殺了他,這種情緒莫名其妙,但是她遏製不住地想。

陳豪若有興趣地看著眼前沒有離開的殺手,從他冷酷的藍綠色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從她身上,陳豪似乎看到自己的影子。一樣的黑色,一樣的冷,一樣的收斂。但是陳豪可以肯定,自己絕對比她好,他是殺人工具,而他,不過是為了生存的普通人。她很可憐,這是陳豪最後的想法,因為她殺了過來。

陳豪自然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殺他,是因為計劃敗露,還是因為有人要殺他?按照他的想法,前者可能性很大,後者幾乎為零,否則他也太失敗了。但問題是她的殺人計劃還沒有完成,卻要殺他,想不通。或是,她並不在意,這個殺人程序還沒完成?

陳豪毫不在意地想著,對方的猛烈攻勢引起了他的興趣。有一個這麼強的殺手陪練,是個不錯的選擇。普希爾和天豹的後麵遭遇,他根本不在意,在他看來,這種簡單的連環截殺,天威早就有所準備,畢竟這裏,總算是天威的地盤。

陳豪謹慎地躲避著女殺手的刺殺,一時小小的山穀裏兩道黑影奔騰不已。陳豪非常有興趣地體會著,女殺手的搏殺術非常專業,幹淨利落,又狠又快,絕不拐彎抹角。和他的《破刀》一樣,絕對是近身搏殺的好刀法。不過,《破刀》穩重,霸氣,而殺手的彎刀卻趨向於凶狠,詭異。

陳豪身體微傾,一刀烏光險險劃過他的脖子。右手下擺,一托一推,卸掉女殺手腿錐力道,身體順勢一轉,左手往她腰身一攔,屈起食指在她腰上一點。牙雅身體一顫,一陣酥麻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咬牙一推,脫離了銀麵人雙手,射向岩壁。

陳豪安靜地看著她,一點都不著急。如果說實力,陳豪還在這位女狙刹者之上,熟悉了她的行刀規律,陳豪自信能避開她的彎刀。就在剛才,他突然想試試獸人身上的經脈到底和人類差異到底有多大,所以就來了一手點穴手。其實點穴手最早是一門點穴功夫,不過到後來,卻成了中醫高手研究的一門祛病活血的絕活,這和後來的針灸治療不無關係。

牙雅非常難受地捂著胸口,氣息有些紊亂,甚至連鬥氣的運行都開始出現問題。牙雅盯著他,冷酷的雙眼中出現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緒,震駭,驚懼,還有些許羞恥。自己的刀沒有一次能劃中對方,而自己的拳腳,仿佛時而擊打在鐵板上,時而仿佛無處著力,怪異得很。

這神秘的銀麵人在她身上點了幾下,甚至連她的胸口都沒放過,有幾次,一種怪異的力量竟然突破鬥氣防禦,侵入她的身體。酥軟已經消失,但是胸口上強烈的窒悶依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