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有問題,這老藏窖純度太低了。”陳豪搖搖頭。雖然這酒調教出來確實不錯,但是原酒純度也太低了。
“純度低,不不,絕對不可能,我們對老藏窖的調配,用料和方式都有非常嚴格的規定。在任何一個地精酒店裏,你喝到的老藏窖都是一樣的,我敢保證。”這家夥用力搖著頭,讓陳豪感歎於他的自信。或者說驚歎於這個天生的經營者的信念。
陳豪這時突然想起當初他變著法子從安第斯手上弄過來的老藏窖時他拚命叮囑他不可亂說,感情他喝的是原酒,難道市麵上就沒有這原酒嗎?
“這酒不錯,不過我更想來杯純粹的老藏窖。”陳豪舔舔嘴唇,甚是回味。
這時,坐在對麵的眾傭兵嘩笑起來。
“小兄弟,看在這杯好酒份上,我就跟你說吧,難道你不知道這些吝嗇的地精將它視之如命,我們這種身份是沒法享受道原酒的滋味的。”
陳豪摸摸下巴,恍然大悟般:“是夠吝嗇啦,奸商本色。”
“你們這幫混蛋,偉大的地精才不吝嗇,該死的家夥,偉大的獸神辛巴在上,我們製造了最美的酒,最舒服的酒池,最好的酒店,甚至最美妙的服務理念,偉大的地精一點都不吝嗇。”那家夥看起來非常憤怒,隻是在這嘈雜的環境中即使他的劃手舞足多麼劇烈,也沒迎來別人的關注。
眾人哈哈大笑,很好拍拍他瘦弱的肩膀,笑道:“地精確實是個偉大的種族,比起我們這些整天打打殺殺的家夥強太多了。”陳豪跟眾人擠擠眼,說起地精的好話來。
這下見效也快,這家夥努努嘴,哼道:“老藏窖是最好的酒,連我平時想喝點都不容易,產量實在太少了,我原諒你們的無知。”說完就走開了。
眾人再次大笑起來,眾人再次舉杯,然後攀談起來。
為首的傭兵叫曼德艾克,原本是一個中級傭兵團的一名‘幹部’,幾個月前再一次傭兵火拚中他們戰敗,大部分被吞並,當然還有部分跑了,像他們現在,現在的身份算是自由傭兵。
自由傭兵絕對自由,隻是絕大部分的自由傭兵等級都不高,勢單力薄和任務的難度注定他們無法接受‘很好’的任務,反過來提升了他們升級的難度,而且,很多時候自由傭兵沒有安全感,除非你真的很強大。他們是兩個月前來到畝提城的,往返天威和落葉間的捷徑已經成了戰場,要想前往天威,要麼繞過山脈走上兩個月,直奔天籟斯坦河(簡稱天河),然後逆流之上,可達天威;要麼攀山越脈,代價是隨時的生命危險。他們隻能等兩個月後雪融了在走,天寒地凍,即使想弄點野味也是個問題,何況還有強大的魔獸攔路,像他們這樣的實力平平的傭兵,出了城絕對是死路一條。
從他們無奈的臉龐上,陳豪看得出,就算雪融了,麻煩還是不少,那些軍隊,豈會讓這些自由傭兵從自己眼皮下溜走。
突然,整個酒店都安靜下啦,一陣憂鬱柔順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這輕柔舒緩的樂器,讓這個有些壓抑的酒店頓時好轉,客人們鬱悶的心也通暢多了。唱歌的是一名有著淡藍色及肩的男子,那雙明亮的大眼睛,甚至長長的睫毛,陳豪一時竟然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以為女扮男裝,好清新的形象!
陳豪立刻精神起來,到這樣的地方來,欣賞音樂本來是他的其中一個主要目的。聲音柔順清晰,發音靠前,運用的是鼻腔共鳴。陳豪暗讚,鼻音共鳴不是什麼難度的技巧,但是出來聲音這麼好,卻隻有少數人能辦到,其中天賦是不可缺少的。曲子很柔順,但是柔順安靜的背後,卻是在訴說著旅途的艱辛,這種聽感和深意兩極的反差,最是能打動人心。就像,堅強總是需要代價一般。
陳豪的手指輕輕顫動著,伴著音樂,他的手指仿佛能預知音樂,一點一顫絲毫不差。
陳豪輕輕地閉著眼睛,感受著空氣中傳來的極有規律的震動,這些波動在他的感知中蕩起不同的頻率,然後化作不同顏色的色彩,其中有著纏mian的精神波動和微弱的魔法波動。
精神力很弱,但是他的歌聲很迷人。遊吟者地位一直很低,在世俗認知中,他們擁有魔音師的天賦,卻無法成為地位崇高的魔音師,他們是魔音師鄙視的群體,所以他們隻能混跡於低層,作樂於這般隻會打打殺殺的傭兵,卻很多時候連傭兵都瞧不起他們。
幾曲唱罷,他就被傭兵轟了下來,他們的心靈,似乎永遠隻能接受片刻的安寧,然後再次被熱血和煩躁占據,喧雜的低矮的天花板再次彌漫開暴躁的壓抑。猛烈的樂器爆炸聲又響起,昏暗的舞池裏再次被肥大的臀部和精壯的腰肢填滿。
陳豪搖了搖頭,自顧又喝了酒。惆悵,在這樣的地方最容易滋長。
啊~~嬌弱的驚叫聲傳來,陳豪轉頭看見在他不遠的一個野蠻的狐人帶著霸道的迷人笑臉,將一個蝶女摟在懷裏,蝶女被這突然地襲擊驚嚇到了,那薄薄的腰肢被一隻大手緊緊摟著,完美的上圍擠出了一圈圓潤的形狀,那囂張的笑臉和不經意的驚嚇的形象,還有狐人霸道的強吻,立刻激起這些客人放肆的淫笑。
“哈哈,奶奶地這家夥比老子還得意。”旁邊的傭兵也哈哈笑了起來。
陳豪轉過頭,也跟著笑了笑,他向酒台望去,看到幾個也哈哈大笑的夥計和一臉悲傷無奈的蝶女。他搖了搖頭,心想連一起工作的夥計都如此,可見這些蝶女的地位。
噗~蝶女向他這邊跌來。不知道是那狐人有意推她或是蝶女掙紮不慎,她的腳被絆了一下,跌在陳豪腳下。
莎拉緊緊閉著眼睛,俏肩緊縮,一股才刺熱從頸椎直上大腦,頭嗡一聲直發暈。她不敢睜開眼睛,害怕眼淚留出來。仿佛不受控製地想象著自己被束縛在一個空曠的場地上,四麵八方的嘲笑就像利劍,從她透明的身軀穿過,沒有刺痛,隻有淒涼的恐懼。笑聲突然遠去,那種突然的安靜就像窒息了的空氣,一股冰冷的力量劃空而來,將他掀起。沙拉一驚,猛然睜開眼睛。
陳豪抓住他的手臂將他拉起,驚奇於她這麼大的反應,自己不就是拉她一下嗎?而且他也真的嚇了一跳,這蝶女身子輕得像樹葉一般,恐怕連七十斤都不到。
沙拉發現自己的身體慢慢上升,然後一雙普通的臉孔出現在她視線裏。當他對望著他雙眼的時候,他發現這雙普通的臉蛋上有著一堆極不平凡的黑瞳。她忐忑不安起來,因為這張臉太平靜了。
“別~~”陳豪剛開口,周圍突然暴起一陣哄響。
“吻她,吻她”
“幹死這小皮娘,哈哈~~”
“兄弟別隻撫肩啊,捏斷這浪蝶的腰肢,快啊,哈哈~~”
陳豪看著瘋狂浪笑的臉,一絲笑意也不由地浮上來。
沙拉搖著嘴唇,陳豪突然浮起的笑讓他感到無奈,她無法反抗,不止為她較弱的身軀,更為作為蝶女命運的奴服。
“走吧。”陳豪拍拍她柔軟的腰肢,示意他離去。
蝶女一愣,毫不猶豫地跑開了。
眾人一愣,噓聲四起。
“嗨夥計,真掃興,你不來就讓弟兄們來嗎。”
“就是,多好的娘們。”
“老子跟你們不一樣,就你們這樣的審美觀?哼,這蝶女有什麼好,身材不好,奶子又小,身體這麼弱,能撐老子幾個來回,老子不能盡興,過不了多久性無能找你們算賬。我也勸勸你們,要玩上‘樓子’(樓子,傭兵中青樓的行話。)去,要氣氛有氣氛,想想他們嫵媚的眼神,那技巧十足的水蛇要,足夠兄弟們大爆發了。”陳豪不緩不急地說著,眼神中盡是鄙視。
“奶奶的說得老子火氣都起來,不過那些娘們也就浪字了得,千人騎萬人坐,小兄弟你什麼嗜好,真服了你了。”
一個有點年紀看起來經驗十足的家夥鄙夷之極,向陳豪伸出中指,立刻引得眾人大笑。
“兄弟剛出來混的吧,怪不得對那些爛貨這麼癡迷,真是服了你了,竟然不知道吃嫩雞的樂趣,可惜了。”
一個家夥走了過來,摟著陳豪的肩膀,笑道:“小兄弟,走,跟我上樓子,兄弟教你怎麼玩,哈哈。”
陳豪看了他一眼,那身體特征一看就知道是個羊人。
“去,難道你老子沒教你要玩的節製點,三天一次,小心羊(陽)痿。”陳豪暗笑,拍開他的手,“不說這沒趣的話題,請你喝老藏窖,老子這次弄了點錢。”
“哈哈,怎麼好意思讓小兄弟破費,這樣吧,來杯烈獸狂就好了。”
陳豪笑著點點頭,想著酒台那邊勾勾手指。
又聊了一會,酒店那扇們給暴力推開,一個彎著腰的大家夥走了近來。
眾人一看,場麵安靜了不少。
“巨人族,好家夥,這家夥,巨人我見過,但是沒見過這麼冷的家夥,最近狂戰大個那些家夥可威風了,個個囂張地很。”陳豪旁邊的家夥輕輕笑道。
“為什麼?”陳豪饒有興趣。他看了看,是巨圖。
“你不知道?十大狂戰總知道吧,聽說解決了狂化絕症,不用拿性命來拚,而且強悍程度十倍提升,嘖嘖,簡直恐怖,以前巨人本來就很搶手,現在狂戰士可是所有傭兵團的搶手貨,而且最近你能看到活躍的狂戰士也比以前多了。到處都說要請那十大狂戰士回去。他們現在簡直比神器還值錢。”
陳豪點點頭,突然道:“老哥,我要走了,玩得愉快!”陳豪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