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普雷希典(1 / 2)

艾歐尼亞。

南鎮。

半個月前這裏遭到了諾克薩斯大舉進兵入侵,房屋盡皆殘破,百廢待興。街道上都是房屋毀壞時殘留下的殘垣斷木,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押往普雷希典巨台——一個巨大無比的高台,高15米,底部用大理石鋪成,一個可容得下幾千人的寬闊廣場,有幾千級階梯通向巨台。

諾克薩斯軍隊將西鎮和南鎮的人都聚集在此處,幾千人將要在此殞命。其中包括老人,小孩和婦女。

艾歐尼亞軍隊的防衛不堪一擊,愛好和平的艾歐尼亞缺乏隨時待命的軍人,諾克薩斯鐵騎過後,一片屍橫遍野。西鎮最先淪陷,南鎮便再無抵抗能力,兩個鎮的村民都被趕到巨台,盡皆引頸待戮。在這人群之中,有一個紅衣女子特別顯眼,她長發齊肩,一襲紅色戰甲,在風中虎虎生威。

一旁羈押她的士兵手裏捏著一把奇怪的兵器,看來是從女子手中卸下。

十五米的巨台上空無一人,所有人被羈押至此,他們知道等待他們的,便是隨之而來的死亡。一批批的人被推搡著走到巨台之前,被處於極首之刑。

紅衣女子看著一批批的艾歐尼亞村民死在自己麵前。她的雙手不住顫抖,身體裏的血液被憤怒填滿,終於,她掙脫開繩索,衝向諾克薩斯的行刑者,徒手將他們打死。諾克薩斯人習慣處理此類暴動,站在高台之上的指揮官手微微一揚,幾個拿著長矛的士兵慢慢地接近紅衣女子。幾個士兵將紅衣女子團團圍住,將長矛圍成一個圓心,直向女子捅去,女子用手緊緊握住麵前刺過來的長矛,鮮血從她的手掌之中流下,幾根長矛也已然從後麵刺穿了她的後背。

但,巨台之上除了紅衣女子的反抗,其他人再無任何響動,他們眼睜睜地看著那長矛刺穿了紅衣女子的脊背,卻無動於衷。

艾歐尼亞便是這樣,愛好和平的他們沒有任何反抗能力,這個時候卻成了他們致命的弱點,幾百個士兵,卻要屠殺幾千人,卻沒有任何人站起來反抗。他們仿佛喪失了團結,所有人都目光呆滯,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相比反抗,死亡要來的更容易一些。

長矛從女子後背拔出,鮮血從女子後背不斷地流出,紅衣浸透,分不清到底是女子的衣服鮮豔還是鮮血更紅。“啪”的一聲,女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聲音在巨台上空曠地回蕩。就在士兵以為紅衣女子已死,準備離開之時,紅衣女子竟扶著地麵慢慢地爬了起來,她勉強地用右手撐著地麵,左手扶住胸口,不斷地咳嗽。

絕望的人們看到女子受了如此重的傷竟還能站起來的時候,眼裏浮現出一絲期望,繼而轉變成憤怒。幾個年輕的男人看到這幅場麵,從地麵跳起,向諾克薩斯的軍隊衝了過去,隻一劍,他們便在衝上去的路上鮮血橫流,瞬間倒地,立時死了。

後麵蠢蠢欲動的人看到這副場景,本來想要衝上去,但內心的怯懦最終還是打敗了自己,放棄了最後一絲求生的希望。

紅衣女子喘個不停,喉嚨一甜,從肺中吐出一口濃血來,終於失去了意識,又一次地重重摔在地上,紋絲不動,想是死了。

人群之中,有一個身著紫衣的南鎮女子。她的父母皆是南鎮的普通商人,但已經被諾克薩斯軍隊殺害。

她的名字叫做卡爾瑪。

卡爾瑪曾在一個艾歐尼亞的小村莊裏度過了一段平靜的生活。在一位年長僧侶的指引下,村民們實行著一種有關仁慈魔法與和平主義的傳統習俗。卡爾瑪以她與精神領域的強大聯係而聞名,並被她的人民們視為公正的調停者來擁戴,因此,她將這些傳統習俗看作是被所有艾歐尼亞人所尋求的啟迪之道的一種本質。

在仁慈魔法與和平主義的傳統下,村民們不得不束手就擒,因為他們寧願失去性命也不願意傷害她人。殺戮在所有村民眼裏被認為是違背傳統道德的大逆不道之事,即使到了危機自己生命的關頭,也要保持內心的平靜,靜待死亡到來。

起初,在諾克薩斯的軍隊入侵艾歐尼亞時,她內心的安寧就受到了考驗。但村中的年長僧侶們堅信,他們的和平方式會使他們免於遭受暴行。

卡爾瑪對諾克薩斯人的殘忍行徑有所耳聞,因此她公開質疑長者們的智慧。頑固不化的長者們告訴她要相信傳統。當侵略者們行進至這個村莊時,年長僧侶們去找他們談判,想要爭取一個不流血的結局。諾克薩斯的將軍被他們的軟弱表現給觸怒了,親自屠戮了僧侶們,並下令讓士兵們對村莊發起攻擊。